“等下。”
菜菜屏息咬住唇, 看样子陆哥又要被骂了, 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多, 这组镜头段悦南也在内，提前搭上陆骁肩膀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秦州还是一贯严厉的口吻：“今天错误率很高，怎么回事？”
工作中他对事不对人。
陆骁默了默，什么原因自己了解，但那点感情的事儿他羞于启齿，况且现场人这么多，总不能说自己失了个半恋，因为另一半被吊着还不确定，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随便撒个小谎。
片场陷入沉默。
秦导盯着陆骁看的眼神令人发毛，似乎在发火的灵界点，只要再沾上一丁点火花便会全面爆发，所有人为陆骁默哀。
然，秦导再开口的语气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火大，但是....
“哪儿不舒服？”
陆骁一呆，随口撒的慌而已，哪有真的不舒服，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头疼？还是肚子疼？”秦州又问。
还刨根问底了，非得揭穿他谎言不可吗？
陆骁觉得导演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故意的，想了想说：“我肠胃不舒服。”
问出了原由，秦州才道：“休息半个小时。”
现场一下轻松起来，而陆骁没有去休息，拉着段悦南和廖旭把刚才没过的这场戏又对演了遍，把犯过错误的地方一一记在心里，简单对戏花不了多少时间，七八分钟便已结束，抬头，对上一双皱眉看着他的眼睛。
“咳...我看秦导一直在盯你，咱们去茶水间坐会儿？”这眼神，段悦南都注意到了，凑到陆骁耳边说。
陆骁哼哼唧唧：“看出来了，对我超级不满意，走吧。”
两人说话小声，秦州那头听不见，但在他们身边的廖旭自然有听到，也没避着他。
廖旭朝好友走去，抬手搭在秦州肩膀上：“你就是对陆骁不满意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虽然今天错误率高了点，但平时那么努力你总不至于看不见，我个人认为偶尔还是要鼓励一下新人，怎么样参考参考？”
秦州不明所以地扫他一眼。
他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在对陆骁不满意？
“我去鼓励他，”秦州摘下耳机站起来。
廖旭搭着肩膀的手滑落，也有点不可思议：“真的假的啊？”
“这明显是反话，他不骂人就不错了，”检查场记记录的赵鸿彬回身说了句。
廖旭也觉得是。
*
吃东西是缓解心情的一种方式，陆骁一到茶水间就拆了一包薯片，一片一片往嘴里塞，段悦南半坐在桌子边缘，也从陆骁的零食袋里掏东西吃。
咔嗤咔嗤，像茶水间多了两只仓鼠。
裴静看见他俩站一处就忍不住乐：“你俩太逗了。”
陆骁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段悦南：“静姐，你说我们？”
“昂，”裴静笑说，“你们俩平时聊天跟东北二人转似的，现在不说看着也逗。”
进茶水间的其他人都笑起来，很快，大伙儿乐不起来了，因为秦州的踏入，氛围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好的鼓励张口却变成了对陆骁的训斥：“肠胃不舒服还吃垃圾食品？”
秦州语气很凶。
段悦南赶紧把手里的薯片扔了，虽然说的不是他。
而陆骁正将薯片放进嘴里刚好又是咔嗤一声，像是表达对导演在休息期间还想训他的不满，且心里也是真的不满，管天管地还管他吃什么？
他现在没心情还嘴，默默放下零食袋子又去摸香蕉。
咻，香蕉也被抽走。
陆骁：？
什么意思，连水果都不让他吃？
秦州丢开香蕉说：“陆骁，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教训他还得挑地方？陆骁疑惑，不少人朝他投来“保重”的眼神，他更加丧气，俗话说得好，情场失意事业得意，轮到他怎么就一损俱损了呢，现在还得挨批。
他低下脑袋，出茶水间前还是抱了一点抗争心态，又掰了一只香蕉。
瑞雅是大酒店，一条走廊很长，还没停下，菜菜从另一处休息间跑出来差点撞上他，一抬头惊喜道：“陆哥，你身上装了雷达吧？”
“什么？”
“正好你有电话啊，诺，”菜菜递上手机。
工作时把手机交给助理保管是常态，陆骁下意识想到独行九洲，拿过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秦州先道：“有事就接。”
“哦，”陆骁当面接起来。
电话那端的人试探着问：“是陆骁吗？”
“是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