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段塑料的明明白白,几乎人尽皆知。
临睡前,凤宣忽然问了一句:“我的大氅已经拿去洗了吗?”
阿宝刚铺好床:“主子放心,就是血迹有点儿难洗,明天晾过就能干。”
她说完,意识到什么,怯怯地看着凤宣:“主子,戚师兄回来的时候好像伤的很重,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啊?”
西厢房的窗户和东厢房的正大门相对,一开窗就能看到对面的光景。
还亮着光,俨然没有睡。
凤宣听她提起,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
最后内疚感打败了自己,虽然戚琢玉有时候坏的彻底,可刚才一路背他回家。后背的伤口重新裂开,血腥味浓郁,他一声不吭。
哎,罢了。
去给大魔头当一次心软的神。
戚琢玉正要打坐调息的时候,大门被敲响。
他睁开眼,木门被推开一条缝,冒出凤宣的脑袋,杏眼明亮。
戚琢玉眉头微不可查的跳动一下:“你又有什么事?”
深更半夜不睡觉,又弄出什么麻烦来?他就不能消停一刻吗。
听得凤宣挺不服的。
什么叫又有什么事儿啊,自己就不能是来给他上药的吗。
但想到戚琢玉现在是伤患。
凤宣不跟病患一般见识,声线干净:“师兄,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戚琢玉闭上眼:“我不用。”
凤宣没理他,直接进了房间:“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能不用。”
戚琢玉想用打发执行修士那套来打发凤宣,一句“修真之人哪有这么娇气”都到嘴边了。
发现自己眼前这个小道侣,就是他见过修真之人里,娇气包中的佼佼者。
索性没有说话。
凤宣当他默认了,把装药的盘子放在桌上,然后拿了一瓶装着凝血粉的药瓶过来。
边走边嘀咕:“师兄,你最近怎么凶巴巴的。”
怎么忽然不敬业了。
说好的风光霁月大师兄呢。
戚琢玉一愣,他在他面前,不知何时起,卸下了不少伪装。
眸子一暗,戚琢玉内心翻滚着几分杀意,又听凤宣继续:“听别人说道侣都有七年之痒,可是师兄连七个月都不到,就已经不耐烦了吗。”
凝聚的杀意散了。
他释然,和这脑回路不正常的小奇葩计较什么。
凤宣伸出手,动作生涩的要解他的领扣。
戚琢玉一惊,抓住他的手腕,俊颜难得浮现一丝薄红:“你做什么?”
凤宣茫然:“上药呀。”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上一种氛围感吗。
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大魔王要为他的好师尊守身如玉。
好男孩的身体是不能被心爱之人以外的男人看得,凤宣懂得。
戚琢玉注意到凤宣的表情,但他不想解读凤宣到底懂了什么。
以他的经验来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凤宣不在执着脱下他的外套敷药。
他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分神情。
明亮的烛光下,再一次看清戚琢玉背后的伤口,凤宣倒吸一口冷气。
十二鞭几乎鞭鞭见骨,后背被抽打的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布料,脱不脱都不影响上药。
凤宣的神情凝固了几分,多了一点真情实感的唏嘘。
他把凝血粉一点一点倒在戚琢玉的伤口上,想到自己刚才推门而入的时候,戚琢玉似乎正准备上床休息。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没有其他备用的伤药,难道他就打算什么伤口都不处理,直接放任不管吗?
这么想着,没忍住脱口而出。
戚琢玉淡淡道:“修行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只要不伤及要害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向来如此。”他垂眸,轻声:“况且,伤得越重才好,才越能让自己记住这份痛苦。”
往日,必将百倍奉还。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