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凤宣今年也有一千九百年的神龄了。
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结契成婚,就差孩子在地上跑了。
荆玉怔了一下。
凤栎倒没注意,自顾自道:“若是如此倒也好,在白玉京为他相看一个合适的人家,早日结契成婚。省得他哪日心血来潮与本君来翻这两百年丢失的记忆,到时候让他再想起那个天杀的凡人就不妙了。”
帝君一向待人温和,但只有每每提起凤宣在下界认识的那个凡人道侣的时候。
才会一口一个天杀的、该死的、遭雷劈的,可见对这凡人有多不待见。
凤栎似乎对自己这个决策十分满意,很快就敲定下来。
“等他父神的神祭日一过,左右就能将消息透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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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离开栖凤宫的时候,凤宣还从床上爬起来,为了体现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孝心,把帝君送到了大门口。
凤栎则是心疼他刚醒来身体不好,刚到大门口就把他赶回去躺着。
但说实话,凤宣今天为了表演一个刚清醒的虚弱病人。
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加上自己在混沌海躺了三天三夜。
咸鱼也不是这么能躺的。
凤栎走后,荆玉单独留下来跟凤宣说了几句话。
在白玉京,除了自己阿爹之外,凤宣唯一一个算得上比较亲近的长辈,就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兄。
虽然是师兄,但凤宣觉得荆玉更像他哥哥。
荆玉是青丘天生地长的九尾狐,机缘巧合之下拜了帝君为师。
在他很小的时候,青丘战乱连绵,荆玉就被帝君接到了九重天,养在自己膝下,如待亲生孩子一般。
于是在凤宣没有出生的那些年,白玉京的古神们其实更习惯称呼荆玉为殿下。
后来凤宣出生了,众神依然没有改掉这个习惯,潜意识将荆玉当成大殿下,又将凤宣称之为小殿下。
荆玉看着凤宣,叹了口气。
他也算是知道自己这小师弟下凡历劫的全部真相,此刻犹豫了一下,从手中化出一块色泽无比温润的白玉:“这是我们青丘镇族的神玉,也是师兄的本命魂玉。”
凤宣愣了一下,好端端地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荆玉将这块玉递给凤宣:“如今你元神不稳,可以借助这块魂玉,慢慢地恢复神力。”
啊这。
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而且送玉什么的怪怪的,感觉像是交换信物之类的。
凤宣挠了挠头:“算了吧,荆玉师兄。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别给我了,我会弄丢的。”
荆玉叹息:“就知道你会拒绝。也好,你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再来问师兄拿。”
不是他不给,他是太了解凤宣。
他这个小师弟,看似性格乖软,实际上就是个绝世反骨。若是他不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三界最珍贵的宝物,他也视为尘土。若是他想要的、喜欢的,即便只是凡间一个一文不值的小荷包,他也会欣然爱护。
荆玉不再强求,看了一眼凤宣之后就离开了。
他一走,凤宣才总算松了口气,毕竟演了一天,自己可没敢忘记,栖凤宫还藏这个一个混沌海的大魔头。
不过,他一天都没出来?
凤宣有点迟疑,不会已经离开白玉京,回混沌海了吧?
结果说大魔头,大魔头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凤宣一转身就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戚琢玉一脸臭表情,好像白玉京欠他钱一样。
凤宣感觉他莫名其妙,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嫌本尊来得太早,打扰你们了?”戚琢玉看起来极为烦躁。
凤宣则是没搞懂他突如其来的生气:“你说话干嘛这么凶啊?”
“凶?”戚琢玉冷笑:“当然比不上你的好师兄说话温柔。”
说完,他就自己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大步走进殿内。
走了一会儿,不知道戚琢玉又在那里想什么,仿佛是极为暴躁一样,他又走了回来。
玄衣薄绡都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
让凤宣觉得他好像那种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大猫。
又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过去一样。
戚琢玉居高临下,双手抱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