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渊知道自己不应该心软,视而不见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难得的,今天他的理智没有占上风,而是感性占了上风。
就破例一次,厉景渊这么想。
“唐明,你先上去,我回车上拿点东西。”厉景渊说。
“拿什么,我去拿。”唐明立刻表示。
这种跑腿的事情,怎么能让老板自己亲自去。
“不用,”厉景渊拒绝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唐明一怔:“好吧,那我先上去跟顾总他们几位打招呼。”
“嗯。”厉景渊转身,走去地下停车场。
刚才司机把他们放在门口,他们从大门进来,因为司机觉得停车场环境不好,没必要让厉总从停车场走。
沈雪臣小心藏好自己的鞋子,抬头一看,厉景渊出去了,他也跟上去。
从F1走,没有碰到什么人。
走一步算一步的阿飘少年就继续跟着对方,时不时被周围出现的动静吓得东张西望。
这副样子,害得厉景渊也跟着紧张,帮他看着点周围:“……”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小孩看到又怎么样呢?
被狗追到又怎么样呢?
狗咬不到阿飘吧?
厉景渊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胆小鬼
沈雪臣跟进包厢后发现,室内没有小孩子,他高兴得眨眨眼睛,直接飘到桌面,然后看着厉景渊。
桌子还是空的,暂时只上了一些凉菜。
“厉总,你总算来了,怎么样,先打两圈还是先吃饭?”顾泽过来想搂厉景渊的肩膀,没得逞,他笑笑:“小气。”
“先吃饭。”厉景渊不着痕迹扫了一眼阿飘,松开领带说。
“行,那就先吃饱再杀你!”另一个陈总说道。
他们都是老牌友了,有事没事组个局完两把,有生意就顺便把生意谈了,偶尔交换消息,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杀?
这个字释放出来的波和能量很大,而且是冲着厉景渊而去,让沈雪臣很不高兴,他扭头瞪着那个陈总,不仅如此,他还飘到陈总身边,近距离释放恶意。
尽管他是生魂,阴气确实不重,但只要恶意足够强烈,还是会让人感到不适。
比如眼下的陈总,他很快就感觉脖子冰凉,于是反手摸了一把,回头看去,奇怪,自己也没对着空调口和窗户,怎么会凉呢?
“服务员小姐,空调打得太低了,麻烦调解一下。”陈总说。
唐明立刻说:“我看看。”
现在是五月份,S市的气温适宜,包厢里只开了排气,没有开制冷。
唐明:“没开空调呢,陈总要不要添件衣服?”
“冷吗?”顾泽狐疑地看着对方:“这天气不冷吧,穿一件内衣和一件衬衫刚刚好。”
在座的男士都是这么穿,很舒适得体。
陈总:“刚才脖子有点冷,现在又不冷了。”
顾泽:“老陈,你别是上了年纪开始体虚了吧?”
陈总:“你终日流连花丛,你才体虚。”
他们相互调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厉景渊眼睁睁看着阿飘去捉弄老陈,暗暗皱眉疑惑不解,老陈怎么招惹这只阿飘了,少年捉弄完人家仍不解气,还要继续鼓着腮帮子瞪……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仇。
等等,厉景渊敛眸想了下前情,还真想起了一些蛛丝马迹,是因为老陈说了‘杀’他吗?
匪夷所思,但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为什么呢?
把他当主人了这是?
“唐明,去催一下上菜。”厉景渊吩咐道,又看了一眼守在自己座位旁边的少年。
“好的厉总。”唐明还以为厉景渊饿了,立刻去催菜。
菜单早就是安排好的,一催就送上来了。
“各位,我们先喝个开台酒。”顾泽把自己带的一瓶好酒拿出来,高高兴兴地分享。
厉景渊随他们安排,自己拿起筷子,先把一块东坡肉夹到碗里晾着,还有烧排骨、清蒸鱼,不知不觉就排满了一碟子。
然后他搁下筷子,也不吃。
顾泽无意间瞥见厉景渊的操作,倒酒的手一抖,眼中顿时充满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