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顺着糯糯指的方向看过去,林言也看见了狗蛋。
但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衣裳单薄,冻得缩在角落里搓手,脸上还带着焦急的表情,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糯糯拉着林言的手走过去,高兴道:“狗蛋哥哥,过年好呀。”
狗蛋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然后他站起身,局促道:“糯糯阿爹,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吗?”
“大夫,谁病了吗?”
“是我娘,但我跑了好几家医馆都没有大夫,你能帮我找找吗,我有银子的。”
他手脚忙乱地在兜里摸了摸,摸出几枚铜板,沮丧道:“先前糯糯给的五文钱,我,我将来会还的。”
林言笑笑,“你先别着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你娘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
“你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狗蛋点头,马上转身要走,但被林言拉住,“这边。”
他们的马车停在路边了。
看见马车,狗蛋明显瑟缩了一下,这是贵人坐的,他娘说过他们这辈子都坐不上的。
林言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马车跑的快。”
糯糯也伸出手,“狗蛋哥哥快上来。”
最终狗蛋还是没接糯糯的手,他手上太脏了,怕把糯糯的手也给弄脏了。
林言笑笑,没说什么。
祁义查过狗蛋,自然知道他家在哪里,抄了条人少的小道,很快就到了。
“我家就在这里。”
狗蛋家很小,屋顶还破了一块,这么冷的天住在这种地方可想而知,好好的人都能给冻出病来。
“狗蛋,带我们进去看看吧。”
“祁义,去找个大夫来。”
祁义显然很犹豫,毕竟他知道狗蛋的父亲什么德行,万一他回来,夫人和小少爷都会有麻烦。
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找到街上随便拦了一个人,“劳驾,替我找个大夫来。”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不富裕,一看银子眼睛立刻亮了,二话不说拿了就走。
祁义抬起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快一些,我记得你的模样。”
那人吓了一跳,“我,我知道。”
见威吓的效果差不多,祁义便收起剑,“快去快回。”
“诶。”
不知道是银子的关系,还是那人真的受了惊吓,他几乎是把大夫给架过来的。
“狗蛋,让大夫给你娘瞧瞧。”
大夫皱着眉进门,大过年的被人从屋子里拖出来大概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而且还是来这种地方看病。
但进了屋看见林言,他就愣了一下。
毕竟这样一个精致出众的哥儿,和这间破败的屋子实在是格格不入。
林言拉着糯糯去边上等。
大夫诊脉很快,“是染上了风寒,我开个方子,你去药房里抓药一日煎两回喝下。”
林言笑:“多谢大夫。”
狗蛋把身上所有的铜板拿出来捧在手心,“大夫,这些钱够吗,不够的话我改日再……”
林言替他给了,大夫把方子留下就走了。
狗蛋脸涨得通红,窘迫道:“糯糯阿爹,这些钱我会还你的。”
林言知道章墨远查过狗蛋,并且想过让他做糯糯的护卫,祁义和他说过。
他笑了以下,“你愿意将来给糯糯做护卫吗?”
狗蛋愣住,“我,护卫?”
以为他不懂,祁义还特地怕了拍自己,“就像我这样。”
狗蛋眼里闪过一抹不敢置信,“我,我什么也不会。”
祁义笑道:“你现在还小,我和我兄长会教你的。”
狗蛋眼神明显心动了。
他娘总说他们这辈子就是这个命,所以要认命,狗蛋虽然不明白,但也信了。
可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