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着妇人和孩子的模样,真是挺可怜的。
章墨远喝了口水,继续道:“既然在京城那就简单了,下午让祁义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嗯。”
吃完午饭,祁义就出去了。
林言带着糯糯去铺子里,章墨远留在家里处理公事,就把祁扬派给了他。
林言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一进铺子他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一直忙到天快黑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祁扬,光咱们几个不够了,得招些人手。”
祁扬点头,“招几个?”
林言一边想一边说:“制作草露和香膏还是咱们自己来,招几个采栀枝草的,还有几个装瓶装罐的。”
“采栀枝草的你和祁扬祁义看着招三个就行,男女都行,只要干活利索,不多话就行。装瓶装罐的我倒是想到一个人,等我回去问问狗蛋。”
“夫人是想让狗蛋的娘来?”
“是啊,上回她送来的手工我瞧了,做工很不错,想来应该比较细致,做这种活最合适了。”
祁扬很高兴,狗蛋现在也算他的徒弟了,他人又老实勤奋,他对他印象很是不错。
“狗蛋的娘应该很高兴。”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祁义已经回来了,而且表情看着不太好看。
林言疑惑道:“怎么了?”
祁义忍着愤怒道:“那个朱温文,他居然已经成亲了,娶的是西常街绸缎铺的闺女。”
西常街在北边,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段,绸缎铺的闺女听起来家境应该是很不错的。
林言沉默了,这种故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不陌生。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成功了头一个甩掉的就是陪自己吃过苦的糟糠妻。
朱温文还要更可怕一些,他连父母都不管了。
林言坐在椅子上,无奈道:“这下可怎么办?”
祁义怒道:“我去把那个姓朱的给抓过来,看他有没有脸面对自己的发妻和儿子。”
祁扬拍拍他的肩,无奈道:“你别冲动,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他还是个举人,岂能随意抓?”
林言也道:“是啊,他是举人,即便是墨远,也不能随意惩罚他。”
章墨远在林言身边坐下,“也不能说没办法。”
“真的吗,你有办法?”
“从妻子的角度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种事也没人会管,最多就是受到一些谴责,但对朱温文来说可有可无。”
“然后呢?”
“本朝重孝道,若是朱温文的父母愿意出面,控诉他对老两口不管不顾,官府倒是能管。”
林言有些失望,“可是他的父母在胶州啊,离京城挺远的,来一趟应该不容易,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肯控诉自己的儿子吧?”
再想的坏一些,说不定他们和朱温文一合计,也站到儿子那边去了呢。
那妇人和孩子不是更惨了么。
章墨远摇摇头,“明日我会让祁义去和她说,如何选只能她自己做决定。”
林言点头,只能这样了。
顿了顿,章墨远换了个话题,“还有一件事,算是个好消息。”
“什么事?”
“陛下已经批准了,从京城到袁州的官道,择日动工。”
林言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事?”
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因为蒋天纵?”
章墨远点头,“官道能修到何时,就看陛下对天纵的心思有多深,其实我倒希望他修到一半就放弃了。”
这样蒋天纵还能安心当个知州,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一辈子应当能安安稳稳的。
林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
第二日章墨远派祁义去和妇人说了这事,妇人自然无法接受,大哭不止。
身边的孩子手足无措,吓得跟着一块儿哭。
祁义默默叹了口气,等妇人哭声收了一些他才再次开口:“你有何打算?”
妇人摇头,“不晓得,我好不容易带着剩子到了京城,还以为他在这里遇上了什么危险,没想到他居然另娶了。不要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剩子也不要?”
祁义翻了个白眼,何止是儿子,他连父母都不想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