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俊喆微微睁大眼睛,“这么些日子才进行到这儿,那朕要去袁州得等到何时?”
郭玉很清楚,燕俊喆这摆明了就是心中烦闷,想随便寻个由头发泄一下。
他试探道:“陛下,不如明日派人去催催?”
“催什么催,朕还有账没和他算呢,明日把他叫进宫里来。”
郭玉一头雾水,陛下和章尚书还有账没算?
看他这傻呆呆的模样,燕俊喆没好气道:“你忘了?束宁的事,他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呢,朕的暗卫营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卫,岂能如此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郭玉:“……”
为什么他觉得陛下现在的表情满满的都是“可算找着借口了”?
但他也不敢问,只能应下。
明日一大早章墨远就进宫来上朝了。
因为修路的事,他已经好一阵子没来了。
早朝上倒也没什么事,章墨远汇报了一下目前的进度,还特地提到户部尚书蔡清的“配合”,这么快就把银子给送过去了。
蔡清憋气憋的脸都红了。
燕俊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早朝结束后,章墨远单独去御书房面圣。
郭玉拉开门,恭敬道:“章尚书,里面请。”
“多谢郭公公。”
章墨远迈进御书房的门槛,身后的门一下子就关上了。
燕俊喆坐在桌案后头冷冷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微妙。
章墨远跪下行礼。
燕俊喆冷哼了一声,“章墨远,朕昨日突然记起一件事,你来京城这么久了,束宁呢,他去哪儿了?”
章墨远露出愧疚的表情,“回陛下,束宁他……”
燕俊喆以为束宁死了,这和他心里预料的结果是一致的。
死一个暗卫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但燕俊喆还是做出气怒状:“章墨远,朕好好的一个暗卫就这么折在你手里,你该当何罪?”
章墨远低着头,小声道:“陛下请息怒,此事已成定局,臣也无力挽回。但臣手里有袁州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拆开。”
燕俊喆轻咳了一声,“袁州的消息,他还没到吧?”
章墨远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地呈上去,“陛下请过目。”
燕俊喆一眼就看出封面上蒋天纵的字迹,表情立刻缓和下来。
“以后他寄信你第一时间拿来给朕瞧,不许告诉他。”
“是。”
拿到信就变脸,未免就显得自己刚才是在借题发挥,于是燕俊喆随口问了一句,“束宁是怎么死的?”
章墨远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却有些惊讶,“陛下何出此言?束宁没死啊。”
燕俊喆一愣,“什么?”
“束宁看上了臣的三哥,已经做了臣的三嫂了。陛下,您的人臣自然要好好看护,现在他已经是臣的家人了。”
燕俊喆:“???”
“陛下,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章墨远走得很快,瞬间就看不见人影了。
燕俊喆气的不行,“郭玉,他刚才说什么?”
郭玉小心翼翼道:“回陛下,章尚书说束宁现在是他的三嫂了。”
燕俊喆重新理了理这里面的关系,不可思议道:“章墨远的三哥,是他妻子的三哥吧,两个男人?”
郭玉点头,心想您和蒋大人还不是两个男人?
燕俊喆无语道:“他倒是会占便宜啊,朕好心好意赏他一个护卫,他倒好,岂有此理。”
“陛下息怒。”
……
不光章墨远收到了蒋天纵的信,林言也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
林言一边看一边笑,糯糯凑过来,好奇道:“阿爹,大舅说什么啦?”
林言把信递给他,笑道:“你二舅母今年四五月就要生啦,海贝哥哥也在认真准备明年的乡试,而且咱家的珍珠基地也都很顺利,养的蚌壳越来越多了。”
糯糯高兴道:“那我就不是家里最小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