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打断:“喝醉了也要送回驿馆,宫中哪有他住的地方?”
“可……宁世子不顾随从阻拦,随便找了个偏殿,已然睡下了。”
顾潋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罢了,找人好好‘伺候’着,别让宁世子喝醉了乱走,以免在宫中发生什么意外。”
“好。”顾洋领命,找御骑军盯梢去了。
顾潋把赵赫用过的帕子丢进水盆里,顺便洗了把手,手浸在盆子里时,掌心突然痒了一下,他攥起拳头,指甲死死叩在掌心的嫩肉上,努力想将那日赵赫带给他的异样感驱散。
那边王德忠正对着小太监耳提命面,声音从外殿传进顾潋耳中。
“夜里勤快点,皇上这几日火气大,明天记得备好干净的褥子。”
小太监唯唯诺诺点头:“是,是,奴才记下了。”
“跟御膳房知会一声,明日开始,早膳便做些清淡的菜汤。”
“是,是。”
顾潋听了会儿,又转头看了眼赵赫。
赵赫正在泡脚,但不好好泡,两脚在盆子里轮流踩水,把地面打湿了一块。
顾潋收回目光直起腰,转去外殿,朝王德忠吩咐:“王总管,今日我歇在招英殿,劳烦夜里备些……备些热水,和干净的褥子。”
王德忠嘴巴缓缓咧到耳后根去,一拂尘甩到小太监身上,催促道:“没听到顾丞的话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
“顾丞,可还要准备其他?”
顾潋想了会儿,道:“再端壶酒来。”
“好来好来。”
接过酒壶,顾潋转身进去,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凑到唇边时顿了一下,思忖片刻,改为浅啜一口。
赵赫什么都不会,他还不能喝醉,这一口最好是让他微醺,一来好丢弃那些羞耻,二来能让自己好受些。
赵赫还未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贞洁不保,他将外衣乱七八糟一丢,滚上大床准备睡觉。
顾潋下定决心今日要同赵赫把事给办了,于是把屋外的锁拿进屋内来锁上,顺手将钥匙一丢,不知丢哪去了。
明亮烛光下,顾潋缓缓站至床边,赵赫正躲在被窝里,只露一个脑袋,眨巴着眼睛瞅他。
顾潋开始脱衣服时,赵赫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坐起来,手脚并用往床内侧缩去。
“顾、顾潋,你要做什么?”
顾潋一言不发,很快便脱得只剩一身中衣。
“顾潋!你、你脱衣服做什么?”赵赫仓皇起身,推开顾潋,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却发现去路竟被一只小小的铜锁给锁死。
他把门拍得震天响,边拍还边喊:“王德忠!救救朕!王德忠!救命啊!”
王德忠咧嘴笑还来不及,哪会过来救命。。桃妖。
身后响起顾潋带着醉意的声音:“皇上,今日臣伺候皇上就寝。”
赵赫猛然转头,只见顾潋依旧是背对着他在床边站定,可那件松垮的中衣正被缓缓褪下。
他的目光不可控制地落在顾潋瘦削莹白的肩头,随着衣服渐渐下移,整张后背暴露在他眼中,那双轮廓明显的蝴蝶骨随着顾潋的动作一开一合,就连柳腰上的一对腰窝都缀着深深浅浅的光影。
赵赫呆愣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睛盯着顾潋的腰身看了会儿,觉得太过亵渎,便移开目光,可没多时又回到顾潋身上。
顾潋缓缓抬手,将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冠拆掉,如瀑的长发瞬间散落在后背,隔绝了赵赫的目光。
赵赫猛然松了一口气,可还未松到底,顾潋突然转过身来,赵赫又猛地把这口气倒吸回去。
“嗬——”
酒劲渐渐上头,顾潋没了耐心,冷冷命令道:“皇上,过来。”
赵赫后背紧紧贴着木门,苍茫摇头,目光满屋游离,就是不敢落在顾潋身上。
顾潋又说了一遍:“皇上,过来。”
赵赫干脆脖子一缩,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声道:“你不要、你不要逼朕……”
如今天气还未转暖,殿中已然撤了火盆子,顾潋赤着上身,被冰凉的空气一激,打了个微颤。
他似乎用光了最后一点耐心,光脚走到赵赫跟前,抓住后者的手腕,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赵赫踉跄起身,目光刚好对上顾潋的胸膛……
他突然想起了姚永昶的那句诗。
红粉点、点蕊,软……软……
他鼻尖一热,别过脑袋盯着虚空,可身体却渐渐变得燥热。
顾潋目光下移,盯着赵赫那里看了半天,方才一口酒终于完全上头,顾潋借着酒劲,把平日里耻于开口的话全说了个遍。
“皇上,身子是不是不好受?”
“皇上,今晚臣会好好伺候皇上,让皇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