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昶似是怕极了,一想起万年喜在床上折腾他的日子就心慌,战战兢兢喝了一夜酒,好在是替万年喜要到个合适的铺子。
就在他以为万年喜会为此高兴的时候,万年喜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马车上。
“阿昶,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一些?”
“我、我什么时候不乖了?我跟你说,这都是正常的应酬!如果没有今晚这场应酬,我们能拿到这间铺唔——”
他话未说完,已经被人掀翻在软榻上。
万年喜从姚永昶身后骑上去,大手死死掐住底下人的脖颈,叫他一动不能动,然后俯身凑至耳边,嘶哑低沉。
“既然好声好气对你不管用,那便从今日起立个规矩,你去一趟青楼楚馆,我便往死里操你一次。”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变得陌生,嘴里还说着污秽不堪的话,姚永昶愣了几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人剥了外衣。
一场半带强制的云雨过后,姚永昶疼的腿根直抽抽。
“我为了给你要个铺子才来采花小榭的,你有没有点良心?”
万年喜叫姚永昶来回折腾这么多年,一颗心硬的像块石头,再也听不下解释。
“所以呢?要铺子,来采花小榭,那为何要找两个娘子作陪?”
姚永昶嗫喏着说不出话。
“阿昶。”万年喜深深叹了口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给你们姚家干一辈子活的苦力吗?我每天天不亮便去巡铺子,算账算到夜深才回,而你呢?你在外头花天酒地,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收心?”
姚永昶委屈,“我把你当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你,我哪里变过心?我假死时怕你伤心不敢同你说,你找不到合适的铺子我比你还着急。”
“我姚府是缺管家么?我随便找个会算账的都能管铺子,你还问我拿你当什么?你现在为何变成这样了?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
万年喜替他穿好衣服,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为何变成这样了?也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因为好话说尽你不听,我为什么还要纵容你?”
那天姚永昶被万年喜关在屋里弄了一夜,最后嚎啕大哭着求饶,万年喜才肯放过他。
这次姚永昶是真的怕了,他怕的不是万年喜往死里折腾他,而是万年喜不再对他温柔小意,怕万年喜每每看过来时眼中的冷淡,怕万年喜不再宠着他哄着他。
顾潋劝他同万年喜开诚布公聊聊,可他试了几次,都无疾而终。
直到最后一次万年喜又要折腾他时,他猛地将人推开,浑身发抖,“你真拿我当青楼妓子么?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叫我出去了吗?”
谁知万年喜突然下床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微微侧头。
“那便这样吧,你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账上的银子都是姚家的,你想用便去支,你自由了……我不会再管你了。”
说完,万年喜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姚永昶心里一慌,想出去追,可脚像生根了一样扎在原地。
这之后万年喜说到做到,真的没再过问姚永昶平日里做什么,两个人就像主子和下人,下人管不着主子,主子可以随心所欲。
但姚永昶又不敢了,他叫万年喜牵着一颗心,还没想好怎么挽回一下同万年喜的关系,又听说万年喜去逛花楼的事。
“顾潋,顾潋。”他病急乱投医,抓着顾潋,眼看着快要哭出来,“他去逛花楼,他是不是跟别人睡觉去了?”
顾潋安慰:“别慌,说不定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姚永昶:“???”
他拽着顾潋去捉奸,看见楼上没有小娘子时松了口气,可看见万年喜淡漠的眼神时又红了眼。
他上前质问万年喜,却被万年喜质问回来。
“少爷现在是什么感受,我从前就是什么感受。”
姚永昶才明白万年喜知道他逛窑子时是什么感觉。
那种被背叛的愤怒,以为对方移情别恋的伤心,还有无可奈何之后的放手。
他还在愤怒和伤心,可万年喜已经打算放手了。
“我错了!”
他的确错了,错不该一直拿万年喜的宠溺和纵然当做理所应当,错不该把万年喜的耐心和温柔一点点磨尽,错不该这么晚才意识到他从前做的事有多过分。
“……我以后不去逛花楼了!写不出来便写不出来,我封笔就是!”
“阿昶,别闹——”
“家里的铺子,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你也别想把我当只雀儿似的关在家里,我就是帮忙算算账也是好的!”
万年喜缓缓闭眼,而后深呼一口气。
终于……
很久很久之后,姚永昶曾问起这件事。
“你那次是真的想走么 ?你真舍得?”
万年喜捏着他的耳垂,说起另外一件事,“你可知道,我从前不叫万年喜,两岁的时候才改了这个名字。”
姚永昶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两岁还要改名啊?”
“因为,春光万年喜,天昶见群芳。”
万父给他改名时,只为表忠心顺便讨好姚老爹,而万年喜自始至终都未轻视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