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最近组织的异常动作,其实他已经确定了黄昏之馆谜点重重。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是它的造假占比多少的问题。
“FBI会自己求证。”
赤井秀一一锤定音。
赤井务武看着他坚毅冷漠的眉眼,有些小忧伤。
唉。
他暗暗叹口气。
小时候秀一撒娇的样子还在眼前,转眼间儿子就长大了。
“MI6已经笃定朗姆会出事了?”
赤井秀一关心的是这个。
朗姆与琴酒的不合众人早有耳闻,他可没有忘记这人拿枪指着他,逼他掩护琴酒撤退。
赤井务武心知谈到正事,他坐直了身体,脑海中浮现银发男人冷漠的眼神:
“他的取死之日已近。”
FBI怀疑地看着这个抛下一个又一个炸弹的MI6,他此时的语气冷漠极了,彷佛在谈论一个死人。
无怪乎所有人都对他的说辞抱有怀疑。MI6简直就像是在大家都在研究怎么发明飞机时,跳出来说自己已经登上了火星。
赤井秀一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让我掩护琴酒?”
“那不是琴酒。”赤井务武“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查清琴酒在别处执行任务,所以以他为诱饵诱骗朗姆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趁机分化组织内部。”
“给你们提供情报的‘组织叛徒’多方下注,这个情报是我要求透露给你们的。”
这么大的阵仗,仅仅是因为这个MI6想与他们“谈谈”。
FBI背后出了一身白毛冷汗,但他们也没有停下自己下意识的分析。
这种犹如天堑的情报差背后,一定存在着一张巨大的情报网,不,也许不需要巨大,但链接非常紧密,并且各个节点在各自势力的位置非常关键。
“你们在组织内部的卧底搜查官处在什么职位?”
一番眼神交流后,由朱蒂问出了这个冒犯的问题。
MI6耸肩:“无可奉告。”
他仰头灌下热茶,示意箱底的资料:“这是我的诚意,希望FBI可以尽快给予我答复。”
说罢,他站起身告辞。
“我送你。”
赤井秀一制止了想要拦人的安德烈,向门口处伸出手臂。
“——请?”
……
...
寒风灌满了街道,红色的木门将工藤宅燥人的热度和外头的寒冷隔开。
MI6搓搓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知道附近有个居酒屋,坐坐?”
“……”
这就是他们面对面坐在居酒屋温暖的桌案边的原因。
两个男人沉默相对,端来酒饮的小妹都多看了两眼,害怕地跑开。
赤井务武难得有些不自在地伸了伸长腿,找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黄色的啤酒里浮出白色的气泡,然后聚集在酒面,“啪”地破裂。
一枚怪模怪样的小铁棍被“啪”地掷在桌案上,MI6低沉道:“这是臂环的钥匙。”
赤井秀一把它拨弄到跟前:“是吗。”
他捏起手中的钥匙,仔细端详:“我现在该称呼你什么……父亲?”
FBI的目光落点完全不在赤井务武身上,他却像被八百万个人盯着一样浑身不自在:
“我怎么不知道FBI的王牌还有随处喊别人父亲的习惯?”
甫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十几年来作为黑田兵卫的伪装非常压抑,导致他变得乐于抓住一切时机输出垃圾话。
很明显刚才不是个好时机,因为他的宝贝大儿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他。
赤井务武讪讪摸摸鼻子。
他也没高兴问赤井秀一“怎么知道的”这样的蠢问题。
前段时间送过去的红茶足以让赤井秀一在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当时他还不敢相信——说真的,有时候他这个儿子还挺怂的;而在与FBI谈判的时候他刻意做出的讲话习惯、口音与习惯性
动作也与“没有失踪前的赤井务武”一模一样,更被提其他方方面面的提示了。
这种情况下,赤井秀一认不出来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