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实在好奇,探头过去说:“怎么了?”
彪哥竟然也没有吝啬那本笔记,抖着笔记给大家看:“你们看!!快看!!是……是……”
“是白的!”
彪哥怒吼:“笔记怎么是空白的!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我们都被骗了!”
温舒看向那本破笔记,奇怪的说:“这不是有……”字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破笔记上的字慢慢变淡,慢慢变浅,慢慢……消失了。
最后连一个字也没有,消失的一干二净,除了发慌的页纸,什么也没剩下。
“这……怎么回事?”温舒惊讶的说:“字呢?”
他明明第一眼看到有字,还有图,但第二眼看过去,字迹消失了,笔记一干二净,正如彪哥所说,这本破笔记压根儿就是白的!什么也没有!
其他人也快速聚拢过来,低头去看那本破笔记,就在众人皱眉之时,彪哥突然一惊一乍的“啊——”惨叫了一声,他仰着头,指着穹顶:“鬼……鬼啊!”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看向穹顶,温舒更加奇怪,鬼?鬼在哪里?哪里有鬼?穹顶上分明就是刚才那个跳舞的美人,美人一双明眸闪亮,凝视着众人。
彪哥惨叫着:“你们……你们没看到吗?!她、她动了!!动了!眨眼了……还、还笑了!露出……一口尖牙!!!!”
彪哥的形容绘声绘色,“啊!”又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那本破笔记一下掉在地上,他也不管不顾,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喊:“流血了!!她刚吃过人!!血……血从她嘴里流下来,啊!掉在我眼睛里了!好疼!!好疼啊!”
彪哥疯狂的摩擦着自己的眼睛。
温舒奇怪的看着彪哥,他这疯了吗?只不过温舒的质疑还没说出口,一瞬间,穹顶上的女人真的动了。
如同彪哥所说,她动了,她笑了,她眨眼了。
她翘起樱桃小口,却露出满口的尖牙,粘稠的血浆混合着唾液,顺着唇缝流下来,滴答滴答的往下坠!
“那边!!那边!”彪哥突然又指着墙壁四周,惊恐的大喊:“那边也动了!也动了!他们在转,好晕……好晕……”
金色的墙壁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在手电冷光的照耀下,不断的闪烁着光芒,墙壁上无数的小人在跳舞,彪哥的话好像有什么特殊的魔力,温舒打眼看过去,那些小人真的在跳舞,旋转起来,此起披伏,甚至耳边还传来欢声笑语之声。
嘻嘻……
嘻嘻嘻……
嘻……嘻……
温舒感觉很晕,眼前眩晕一边,跳舞的小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温舒越来越晕,几乎站不稳腿脚,他的身体在打晃,脑袋越发的沉重。
“不好!”苏骨扶住温舒,说:“把灯灭掉!壁画会利用光影让人产生幻觉!”
万俟景侯应声灭掉手电,彪哥的安全帽上还亮着灯,随着激动的彪哥一晃一晃,万俟景侯手腕一抖,手电猛地掷出,一下打在彪哥的安全帽上。
“嗬!”彪哥一声大吼,倒在地上,安全帽登时磕的一晃,灯光随即灭了下去。
四周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
温舒脑海中迷迷糊糊,但又觉得自己很清醒,黑暗的边缘竟然有光亮,黑暗的尽头是个琴声……
还有铃铛的轻响声。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叮铃……
眩晕的感觉慢慢退去,温舒环视四周,身边竟一个人也没有,苏骨不见了,大叔叔和小叔叔也不见了,卫子南、彪哥还有王师爷统统不见了。
“是幻觉……”温舒镇定心神,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他冲着光亮,冲着琴声,冲着铃声,慢慢走过去,黑暗很快被光明吞噬,四周霍然开朗,是一片树林花海,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仿佛人间仙境。
温舒被明媚的光亮刺的眼睛直疼,连忙用手挡住,山林之间,一方大石之上,一个黑袍男子盘膝而坐,膝上枕着一只类似于古琴的乐器。
男人一手拨琴,一手执着竹片,轻轻的敲击着琴柱,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一股力度与优雅的美感。
温舒顺着那男人拨琴的手慢慢向上看去,首先看到了男人宽阔的胸膛,藏在宽大的黑袍之下依然不显瘦弱,然后是男人分明的喉结,修长又流畅的脖颈,坚毅的下巴,冷酷却又莫名和煦的面容,一双狭长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再往上,就是一双黑色的龙角……
是龙王!
击筑的正是龙王,和壁画上一模一样。
只不过幻觉中的龙王,多了相貌,龙王的相貌被温舒看得一清二楚。
叮铛……叮铛……
龙王击筑,身边一方白衣翩然轻响,还有一个男子,那男子翩然舞之,衣衫翻飞,他赤*裸着双脚,细细的脚踝上系着黑色的铃索,犹如天鹅一样的手臂和颈项上,也系着细细的铃索。
随着他的翻飞,黑色的铃铛发出叮铛叮铛悦耳的轻响,十分动听。
温舒迎着光线看过去,那便应该是卫君子南氏了吧?他仔细的去分辨卫君的容貌,阳光泄露而下,轻扫着卫君的面颊,让他俊美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光,佚美而庄重。
白衣男子微微侧头,回过神来,他的面容终于显露在温舒面前,温舒下意识的微微张口,吐出三个字……
“卫子南?”
卫君翩然而舞,一曲作罢,突然开口道:“子南有一剑,不知可否为龙王舞剑?”
那黑衣龙王冷酷的面容划开,微笑的看向卫君,轻轻颔首。
卫君起身取剑,三尺长剑,韧而寒,在日光的照耀下粼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