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后背的手滑落到腰际,指尖挑起睡衣下摆,江凛忍不住漏出气喘的声音,收拢的指尖在季明伦肩膀上留下了四条泛白的红痕,却难以缓解这人挑起的折磨。
直到嘴唇被咬到红肿,季明伦才肯稍稍停下,空气重新挤入胸腔,江凛急促地呼吸着,没缓过来就又感到了难以忍受的感觉。
抓住季明伦脑后的头发,江凛想拉开那颗埋在自己颈部钻研的脑袋,却又不舍弄痛对方,而他这一刻的犹豫如同催化剂注入了季明伦的血液中,那人弯腰抱起他,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将他放到了枕头里。
灯光下的颈部皮肤被过度触碰,泛起一片湿热的红,微凸的喉结小小一块,脆弱得像是一用力就会被碾碎。江凛不受控制地做着吞咽的动作,仿佛一条从水中来到岸上的鱼,可那个将他钓上岸的人却不给他留喘息的空间,埋首堵住他的嘴唇后,那人的掌心沿着他放在身边的手臂一路滑下,在腰侧稍稍揉捏了片刻便不再犹豫了。
【…………】
次日晨光初现时,海面上笼着虚无缥缈的雾气,底下传来了洒水车路过的音乐声,季明伦动了动眼皮,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了怀中温热的柔软。
勾起唇角,他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偷偷看去,江凛面朝着他,与他手脚纠缠紧贴在一起,不过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凛头顶的发旋。
想到昨晚那一场纵情纵性的疯狂,季明伦亲了江凛的头发,闻着发丝间熟悉的檀木雪松香气,他搂紧江凛的后背与腰,想要再感受一下这人已经属于自己的这种感觉,却不小心用力过度,江凛呓语了一声,推开他翻了个身。
季明伦没听清江凛含糊间说了什么,握着他的肩膀探头看去,发觉他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以后继续趴着睡了。
想到江凛昨晚累成那样,季明伦不舍得吵他,不过昨晚临睡前都太累了,彼此还没有清理过,季明伦便打着哈欠起身,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又拧了热毛巾给江凛擦拭。
他动作放得很轻,清理时仔细检查了下,确认没有弄伤江凛才起身,去客厅的药箱里拿了一支进口的消肿软膏,给江凛抹上又盖好被子。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困归困却再没有了睡意,干脆打开衣柜换了一套运动装,到隔壁房间把早就醒了的芝士牵上,一道下楼跑步。
芝士已经很久没试过一大早出来溜达了,虽然还没吃早饭,但是格外活泼兴奋,不但频频跑到他前面带路,更是时不时转身对他摇尾巴叫唤两声。
这条跑步道就在季明伦家小区的对面,当初买这里的房子除了对面一望无际的海景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开发商规划的这条景观跑步道。与小区外墙只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可以一边跑步一边展望右侧辽阔的海面,尤其是那一排沿岸栽种的棕榈树与装饰用的五彩帆船,海风一吹,硕大的枝叶轻轻摇晃,很有异域的风情。
当初江凛动了去留学的心思时,季明伦也考虑过要不要与他一起去。不过那段时间母亲程昱检查出了恶性肿瘤,虽然程昱再嫁有丈夫照顾,但儿子只有他一个,他做不到在那种时候丢下程昱陪江凛去,最后只申请了本校的研究生。而自从江凛离开后,他就减少了在这条路上跑步的次数,避免睹物思人。
“芝士,回来。”朝前面跑远的狗崽子招了招手,季明伦靠在旁边的矮墙上,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睛去看东方海面上的旭日。
芝士蹬着小短腿跑回他身边,吐着舌头不住哈气,季明伦看了片刻景色就低头看它,又蹲下去薅它的脑袋,笑着说:“我们去给他买早餐吧,也给你买香肠吃。”
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芝士“汪”了一声,绕着季明伦跑了两圈,小短腿一蹦一蹦的,颠得屁股肉也在抖。
季明伦心情很好,给他套上狗绳继续往前走,路过麦当劳时进去买了两根德国香肠,出来等芝士吃完便过了街,到一家门脸有些年头的老店里,买了咸粥,炸春卷以及油条。
店里飘着茶叶蛋的香气,季明伦又让老板拿了四只茶叶蛋,打包好之后往回走。今天是工作日,街道上已经有拥堵的迹象,他牵着芝士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还有几百米就能看到小区大门时手机响了。
拉住芝士,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发现电话是程昱打来的。
奇怪程昱这么早找他干嘛,他按下接听键,听到那头语气不悦地道:“醒了吗?”
“在楼下跑步,”季明伦说,“什么事啊这么早。”
程昱按下电梯开门键,进去说:“你爸想让你出国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自打季卓昇把移民的想法告诉季明伦以后,季明伦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不过既然决定了不去,他便解释道:“我拒绝他了,没告诉你也是怕你生气,你知道你的身体,这些事别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在事关季明伦未来的规划上,程昱一向是和季卓昇唱反调的,只因两人都希望唯一的儿子毕业后可以继承自己的事业,所以这事不是三言两语的解释她就会信。
望着楼层面板上升的数字,她道:“你现在回家,我坐电梯上来了,这事必须好好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第44章 会不会痛
程昱那头话音刚落,芝士就因为站久了不耐烦往前面蹦跶了两下,季明伦被狗绳猛地一拽,手里提的早餐差点没拿稳,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吃惊道:“你这么早过来了?”
“我早上还要开会,就现在有空,”程昱提醒他,“别浪费时间了快上来,我还拿了你王叔叔特地给你带的特产,要放冰箱里。”
季明伦听得直心悸,江凛还在自己床上躺着,满身痕迹又什么都没穿,要是让程昱现在就看到这一幕,他都不敢想江凛有没办法承受。不过他心慌了一刹又反应过来,前段时间因为江凛回国他把门锁密码改了,没告诉任何人,所以程昱也不知道新密码多少。
想到这点后,他镇定了些:“我都跑很远了,你先去公司吧,等我今天有空去找你。”
程昱抬腕看了下表盘:“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饭,带了你爱吃的鸡肉馄饨。”
程昱平时对季明伦管得不多,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一来是季明伦性格独立且成绩从不用她担心,二来也是因为她和王沐聪的新家庭有更多烦心事要兼顾。
在教养儿子方面,程昱一直是有愧疚的,她事业心太强,就连前两年生肿瘤将养了半年也放不下工作。虽然季明伦从小到大都没在亲情上提过什么要求,但她知道自己和季卓昇一样不合格,只能通过一些小事来稍作弥补。
“妈,”季明伦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我跑一半你叫我回去多赶时间,反正你也是要说移民的事,你看我又不通韩文,好好的国内不待着我跟季卓昇走什么?”
季明伦克制着说话的语速,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程昱劝走:“当初我连洛杉矶留学都放弃了,就算现在真想出国也不会选韩国吧,而且他是带着谢敏一起过去,我怎么可能去跟谢敏装一家人?”
谢敏是季卓昇现任的妻子,程昱也清楚季明伦对谢敏没什么好感。被这话一呛,她总算想到季明伦确实没有答应移民的可能。
电梯到了28层,程昱拎起地上的袋子走出来:“你懂得轻重就好,万一他再想说服你,你跟妈说,我去找他谈。”
“知道了,”季明伦暗自松了口气,刚想提醒她快去上班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哔哔”两声,这是门锁试错的提示音,程昱果然道:“怎么回事?这密码没输错啊。”
季明伦立刻迈开大步往小区方向走:“我改了,你把东西放门口吧,我跑完回来拿。”
“你改多少了?说一下我把东西放冰箱里。”二壁
“就放地上吧,上次门锁没电数据都被重置,你没指纹也打不开。”
季明伦焦虑得走路都带起了风,好在程昱没怀疑他的话,加之她还要提前回公司准备会议的事,便说:“那你记得一回来就放冰箱里,否则东西容易坏。”
季明伦应道:“知道了你别啰嗦了。”
挂了电话,他算着时间走到小区门口,拉着芝士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看着程昱的车子驶离才拐进去。家门前果然放着两个精致的袋子,而主卧里的江凛仍然在睡,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的事。
给芝士倒了狗粮换上水,季明伦薅了薅狗崽子毛茸茸的脑袋,起身去了厨房洗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运动饮料喝了大半,他回到卧室反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