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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周清晏对此表示鄙夷,他们也从来不拉周清晏一起玩这个,因为上一次企图这样做的男生直接被周清晏甩了一个大逼斗,还闹到老师那里去了。

老师每天的事都很多,压根没心思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双方道了歉就过去了。但从那以后,就他们班那些躁动不安的小男生就再也没敢去找周清晏做这些无聊的事。

后来读了高中,学校里还是有些很无聊的人,不是拉着好兄弟去厕所比大小,就是喜欢到处乱摸,更有一些没家教的混球喜欢对着女孩子吹流氓哨,开一些低俗又恶劣的玩笑。

周清晏向来鄙视这种人,见到这种人一般都绕着走。有的人见他从来不参与这些讨论,还贱兮兮地过来问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太自卑了。

周清晏十分“和善”地冲着他笑了笑,“就是不行也比你这种脑子长在兜里的强。”

那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通周清晏是在骂他,气得到处和人说周清晏的坏话。但周清晏压根就不在乎,他说到底是孑然一身的人,那些闲话自然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屏幕上画面不断变化,剧情一点点往前推进,被栽赃入狱的安迪在监狱里逐渐有了自保的能力,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监狱长避税……

“喂,清晏,辣条吃不吃?”

贺有财从前排转过身,将一袋已经开了封的大辣条递到周清晏面前,让他拿两根,然后往后传问问其他人,要不要。

周清晏对这种麻辣小零食没什么兴趣,扭头看向江檀,发现他正在很认真地看着屏幕,也就没有打扰他,把包装袋给了后面的女生,对方正在和同桌玩扑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虽然屏幕上在放电影,但很多人压根没有心思去关注,有写作业的,有偷偷玩手机的,还有三两个坐在一起闲聊的。

电影的声音很大,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教室里那细碎的响动声,让人很难静下心来。周清晏觉得有些烦躁,但很快发现江檀一直看得特别认真,就和他听课的时候一样,眼睛里闪着淡淡的光,电影的画面在他的瞳孔里变幻,就像是只为他一个人放映的一样。

他这样的投入,倒让周清晏产生了兴趣,他尝试着集中注意力看向屏幕。

安迪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犯人,他知道安迪是无罪的。安迪向监狱长提出重审案件,但受到了拒绝并被监狱长关了禁闭,年轻人死了……安迪再一次陷入绝境……

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但周清晏已经感觉不太到了,他似乎也沉浸在电影里了,他感悟到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故事发展到尾声,安迪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越狱成功,他在雨中向着自由伸开双手……

周清晏的心有些酸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江檀,那不怎么亮的屏幕光在这一刻照亮的江檀的脸,周清晏看到他在哭,悄无声息地哭……

电影放完的时候,已经放学五六分钟了。周清晏把座位上的垃圾收拾干净,他轻声问江檀,“待会一起回去?”

江檀愣了一下,他有些着急地抽了一张纸巾把自己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回答道,“好。”

今天的气温很低,但并没有风,街边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快黄完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片绿叶子还在挣扎。

“今年冷得好快啊,还没到十一月呢,叶子就都黄了。”周清晏伸出手接住一片枯黄的落叶,然后再轻轻地把它吹落。

江檀似乎还没有从电影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忧郁的。他淡淡地笑着,附和说,“是冷得挺快的,等到十二月的时候,应该会下很大的雪吧。”

“下雪吗?”周清晏忽然笑起来,“希望它能下大吧,最好是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那种。”

江檀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很喜欢打雪仗吗?”

“冬天嘛,也就那么多好玩的了。”

“也是……”江檀的眉眼突然沉了下去,他抬头看着天上很漂亮的月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再说话。

周清晏突然拍了他一下,问道,“你有听到蝉鸣吗?”

江檀摇了摇头,周清晏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过了一会,他好像真的听到了蝉鸣声,从路边的草坪里传来。

月色撒在周清晏的身上,像是给他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江檀觉得自己的视线莫名有一些模糊,他明明和周清晏靠得很近却像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我想起之前学的柳永的词。”周清晏的声音很好听,比江檀听到过的所有人的声音都好听,“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周清晏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兴许是在这样冷清的夜里听见那样凄切的蝉鸣,难免会叫人伤春悲秋起来吧。

但他又觉得奇怪,他明明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也没那么多情伤怀,怎么现在却变得“矫情”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该冷漠点,他不是诗人,不是歌手,没有艺术细胞也没有情怀,热闹总归是别人的,哪怕身处其中,他也只会觉得冷。

今年的冬天应该会下很大的雪吧,那应该是很美很美的,在一个雪夜里离开,比在一个雨夜里离开实在要好上千万倍。

第25章

人一旦习惯了某一种重复的生活,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离第一次月考已经过了一个月。周清晏来梨城也有两个月了。

十一月的梨城已经彻底进入晚秋时期,街边的树光秃秃的,停着几只乌鸦,正不断扭头向四处张望,草坪里是一片焦黄,清晨出门呼口气都能看到白烟。

两天前梨城刚迎来大降温,周清晏早上起来一看手机,外面已是零下。他从衣柜里翻出他唯一的一件厚棉服,把自己收拾好,吃了一点面包垫肚子,这才把白色的棉服套在校服外面,换了双加厚的鞋子出了门。

路边泛黄的树枝上落了一层白色的霜,像是无意间被喷上去白漆,又像是薄薄的雪。太阳很大,在澄澈的天空里燃烧成一团火,但北风比它更激烈些,凌冽的寒意将人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

周清晏戴着耳机,把手插在棉服温暖的口袋里,一波又一波人从他身边走过,穿着厚厚的衣裤,帽子围巾手套也一应俱全,把自己裹成一只只行走在钢筋铁水间的熊。

周清晏不喜欢戴帽子,总觉得帽子会遮挡自己的视线,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再冷的天他也不戴。冷风一阵一阵吹得格外欢快,把他的头发弄得凌乱而干硬。但他没心情去纠结这个,只想能快点到学校,不然再吹下去脸该僵了。

其实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但这种特殊不特殊都是相对概念,只要他不在乎,其他人也不在乎,这个日子也就显得没那么特殊了。

常言道春困秋乏冬打盹,这秋冬之际是打瞌睡的高发期,特别是对于这些天天高强度用脑还睡不了多久的学生来说。

往日里跟热锅里的沸水一样激烈的早读,最近忽然就变了样,像是一锅粘稠冒泡的中药,咕噜咕噜地作响,还冒着阵阵带着哀愁的苦味。

就连一向精神的周清晏都被这闷沉的氛围所影响,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坐在他前面的贺有财直接化身啄米的小鸡,每隔几秒就要低头一下,然后再猛地抬起来,再低下再抬起来,像是不知疲倦的摇摆机器。

就在一整个班都迷愣之际,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嘶吼声猛地从楼道里传来把全班都吓得一激灵。特别是贺有财,他听到声响后,背猛地朝前一缩,差点栽倒在地上。

“都给我站起来,你们父母花这么多钱把你们送到学校里,是让你们过来睡觉的吗?”

浑厚的吼声几乎贯穿了整个楼道,直击每个人的灵魂。虽然被骂的不是自己,但班里的人还是纷纷打起精神,拿着书叽里呱啦念起来。

过了三四分钟,一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教棍走了进来。她先是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厉声让靠窗的人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又在教室里巡视了两圈,没收了两把镜子,一本科技杂志和一个魔方,这才从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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