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真正的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作者有话要说:

(嘿咻嘿咻)感情线开始啦~

第152章 神岄(15)

修长白皙的手伸出廊外, 似乎是想要接着那淋漓而下的雨,十九还没有说出什么话,一股冷冽的气息从身边扫过,那只探出廊外贪凉的手便已经被人抓在手里。

指尖滚烫的温度在手腕一晃而过, 随即身上便覆上了一件衣物, 挡住外间的凉意。

“尚在病中, 不可贪凉。”

来人沉着声音认真的说道, 身上沾染上了雨水的潮湿味,像是才从外面赶回来。

慕以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转过身无奈的对着来人道:“还没那么娇弱。”

这具身躯虽然脆弱,但远远没有到那种地步, 压制神力创造这幅人类躯壳存在的最大弊端,便是如今的慕以也会同普通的人类一样会生病,其他的方面到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可身后之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慕以的话一样,伸出手将人拉进屋内, 房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潮湿的寒气, 取而代之的是刹那间包裹的温暖, 让人不由之间心神放松。

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松开,慕以这才打量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的少年。

十年过去,褪去稚嫩青涩的模样,如今已成少年之姿的少年格外的耀眼夺目,凤眸薄唇,灼灼而立,不出声时带着许些疏离感, 让人觉得极其不好靠近。

可这样的少年, 现如今却已是朝中人人都要敬畏三分的七皇子殿下了。

陆离习字读书的掌握的速度惊人, 早在少年之初时,学堂的夫子便对着慕以直言,没有什么可以再交给对方的了,自此之后,慕以便一直将陆离带在身边,自己亲自教习对方治国之道,此时边境大败匈奴之战,对方功不可没。

文武双绝,抛开其他事情不谈,眼前这人确实是天生的帝王之材,若不是命运捉弄,一统天下,千载盛世之景,在他手中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思绪拉回,见着对方朝着案桌前走去,慕以却难得的有些心虚。

前阵子他贪凉,半夜便发起了热,本是一场小病,却不想陆离却紧张的不行,将朝中送过来的折子全都拦截住了堆在自己那里,让慕以好好休息自己来处理那些折子。

可慕以也不知道这几日陆离在忙着些什么,一连几天不见着人,折子堆在那里越来越多,所幸闲来无事,他便趁着人没在府中,将之全都拿过来批改了,却没想到忙里偷闲听个雨,便被人抓了个正着。

他刚想说什么,便见陆离低着头,已经将折子堆在一旁,将案桌收拾了出来。

少年身上少了几分肆意,多了几分低沉,低头时露出苍白的后颈,显出几分脆弱之感。

慕以看着,只觉得有些恍惚,数年之前独自缩在冷清的宫殿角落的小团子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如今便已长成了大人模样。

长大之后的陆离不在同小时候一样,便是如今的慕以,也很难看出对方在想着什么,对于对方暗中做的一些事情,也并不去探究。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慕以也并不打算去探究属于陆离的秘密。

就在慕以出神的时候,那边的陆离已经将案桌收拾好,倒了一杯热茶出来。

白酒察觉出动静,睁着一双猫瞳,看着消失了好几天的陆离,喵喵叫了一声,随即跳上案桌,借着木窗半开的口,吹着睡得晕乎乎的脑袋。

白酒离开,灰狼也自觉的起了身,朝着慕以走了过去,在青年的腿边蹭了蹭。

硕大的狼头拱了过来,慕以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灰狼的脑袋。

陆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灰狼,随即走了过来,将慕以拉着在凳子上坐下,倒满热茶的水杯被陆离放在慕以面前,水雾缭绕,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驱寒。”

简短的两个字从少年口中吐出,慕以拗不过少年,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淌过身体,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气。

看着慕以的动作,陆离浅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开,对着慕以说起了正事。

“边境一族的乌行国吞并了匈奴一族,此行派来族中阿弩前来商谈两国议和之事,晚宴已经备下了。”

朝中之事慕以已经放手大半,让陆离接管,如今最多的便是批阅一些比较重要的折子,乌行国之事慕以也略知晓,边境大患已除,对方吞并匈奴倒也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如果是真心议和,那么周朝必定会以礼相待。

此行晚宴的大半目的,便是为了试探对方真正的来意。

慕以听着陆离说着事,时不时的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茶水浸润唇瓣,将原本苍白的颜色染得绯红。

像极了盛春枝头极致绽放的桃花瓣,好看极了。

陆离站在一旁,眸子晦暗的盯着那抹颜色,半晌才压下眸中的神色,说着刚才尚未结束的话。

“异国使者上书,此行会拜访国师府,今日的晚宴,先生要去吗?”

少年沉着眸,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唤出了许久未曾叫出的称呼。

慕以有一瞬间的恍惚,上次听见这个称呼,算来算去,不知道已经多久了,细细说来,这个称谓还是当初慕以将学堂中的陆离接回来的那天,阴差阳错的称呼。

书院中的夫子直言没有任何再可以交给陆离的东西,慕以便准备将半大的少年接回国师府自行教导,或许是那天阳光真好,慕以身着一身浅青色长袍,长发束起,手中的牛纸包散发出甜甜的糕点香,一身的凡尘气,疏离感也淡了几分。

慕以站在窗外等着学堂里面收拾东西的陆离,结果人还没等到,倒是有个有些胖胖的小少年走了出来。

那是程翰林家的小公子,程府世代出状元郎,却唯独家中的这一代的幼子对着府中的藏书丝毫提不上兴趣,一看书习字便会犯困,除了读书,倒是对舞刀弄枪精绝。

对于这位小公子,慕以也有所耳闻。

只见那小公子慢吞吞的走到慕以面前,一张脸红得像是苹果似的,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慕以。

“先…生!”

慕以看着来人,看着那满脸通红的小脸,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小公子叫错了人罢。”

陆离初入学院的时候,有一次恰逢国子监的夫子生了病,冬日不得前来上课,眼看着一群被娇惯的小公子们闹腾得快要上房揭瓦的时候,国子监祭酒闻声赶来时,便看见一堆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们在学堂门前堆着雪人,那高不可攀的国师大人垂着眸温柔的替七皇子拂过发顶上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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