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生边掖被角边抬眸瞥他一眼:“话多,睡觉。”
魏之宁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亲吻在猝不及防间发生,连始作俑者本人都心惊,身体优于大脑,给出了最迫切的反应。
灼热的鼻息扑在脸上,不知是谁先用舌尖撬开了谁的牙关,柔软的唇瓣紧贴,绵长的一吻结束,魏之宁的手还揪着对方的衣领,抬眸对上白礼生幽深晦暗的眼,喘着气说:“……是你自己……不要走的。”
“……看来这几年你也并非全无进步。”低沉华丽的声线简直性感得要死,特别是如此近距离贴在耳边的时候,魏之宁只觉周身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怔怔地听他继续说:“最起码,吻技提升了不少。”
“……”
“说起来,你和叶珍确实很有缘分。”低缓的嗓音慢条斯理,却听得魏之宁心惊肉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荧屏初吻跟首次床戏,好像都是跟她,我没记错吧?”
“……”
魏之宁哪儿敢说话,甚至看都不敢看他,索性双手攀上宽阔的肩膀,额头抵在他颈窝处,瓮声瓮气地说:“那些都是角色干的,关我什么事……而且,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的,哥哥……”
后半句话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杀伤力巨大,饶是白礼生也未能免俗,下一刻莹白的腕骨被拽下来摁在了枕头上,明明他这几年也有在好好健身,到了白礼生面前还是感受到了力量的悬殊。整个人被压制着动弹不得,眼前这张靓绝的美人脸透着明显的隐忍与恼怒:“你是不是非得招我?”
魏之宁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道:“明明是你先招我的。”
“好好说,谁招谁?”
“你招——”胆怯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顺势服软:“……我招你。”
“你是真不长记性。”白礼生木着脸说:“嗓子刚好就又开始作?”
魏之宁被他的直言不讳搞得脸皮发烫,但还想为自己辩解:“可我只是亲一下而已,又没干别——”说着说着对上白礼生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眸,立马识趣地改口:“……下次不敢了。”
心里想的却是,认错归认错,下次还敢。
白礼生松开手直起腰,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后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说:“闭上眼,睡觉。”
魏之宁还试图挣扎:“你真要睡沙发?”
“不了,我还是回酒店吧。”
一瞬间如坠冰窟,脑袋嗡地一下,彻底无法思考。
明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却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吐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好。”
白礼生神色平淡地最后看他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往门口走去。
魏之宁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清晰的痛觉瞬间自心脏抵达四肢百骸,疼得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呜咽,继而慢慢蜷起身体,把头埋进枕头里,任由泪水无声地涌出。
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又或者更短,一道椅子挪动的细微声响再次惊动了他。
茫然地抬起头,眨了眨酸胀的眼,下一刻,瞳孔骤然放大。
去而复返的白礼生,怀里抱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毯子,立在床边看着泪眼婆娑的他。
“还让我回酒店吗?”
第179章 谢璟的电话
清早,从酒店过来的李裴然敲响单人病房的门,跟推门而出的白礼生打了个照面,挑了挑眉,颇有深意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白礼生看她一眼,晨起后的眼眸未见惺忪,依旧澄澈有神,甚至难得接了她的调侃:“还行。”
然后在对方露出意味深长表情的下一秒,伸出拦住她,语气疏淡:“他还没醒,在外面说吧。”
李裴然前线吃瓜:“你俩这是和好了?”
“?”
“我看你这模范男友当得挺不错的。”
“我以为,不影响他人睡眠是成年人应有的素养。”
“……”
吃瘪的李裴然轻咳两声,果断转移了话题:“严导一大早就打电话来问,说要不要再给魏之宁放几天假,你觉得呢?”
“看医生怎么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再问问他的意见。”
李裴然笃定道:“他肯定是回剧组,想都不用想。要不,你替我劝劝他,让他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两天?”
白礼生听出不对,问:“怎么了?”
“没怎么。”李裴然耸肩,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我一个做经纪人的,当然最乐意看到艺人勤奋刻苦,最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省心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白礼生一点就透,随即问道:“他有多久没休息了?”
李裴然摸着下巴回忆:“上次休息……好像还是年初吧,哦,对,是他母亲忌日,他当时在剧组,请了三天假,去扫墓。”
白礼生眉心拧起,幽深的眼睛直直看向李裴然,不虞地诘问:“他这样身体能吃得消?”
李裴然被他盯着后背发凉,搓了下胳膊飞快说:“不道哇,我又不是没劝过,可人自己说,休假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不如回来工作。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我好意思拒绝吗?”
隐约感觉自己被白礼生瞪了一眼,她再定睛一看,对方已然转身丢下一个冷漠的背影,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哎——”李裴然追着问:“那到底请不请假啊,给个准话。”
凉飕飕的语气伴随着干脆利落的关门声一起甩在她脸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