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宁彻底懵了,艰难地回忆着并不愉快的往事:“我……我只知道一次,在李裴然办公室那回,还有……”他惴惴不安起来,声音迟缓:“……什么时候?”
蚕丝被面彻底滑落,布满斑驳吻痕的光裸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即便是暖气开得很足的卧室内,魏之宁仍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礼生眼底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弯腰捞起被子把人重新裹住,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还记得五年前,我生病在你家住过一夜的事吗?”
“记得。”
“当时我趁你不注意,把那个丝绒盒子放在你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魏之宁瞳孔一缩,彻底愣住,迟来的难以消解的悔恨,一瞬间冲进他的大脑占据了全身,打得脑袋嗡嗡的,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发现。”
显然,白礼生的自以为还是棋差一招,最终那个礼物,就在魏之宁完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孤零零地在床头柜抽屉里躺到了收房那天,被整理屋子的房东发现,交还给了李裴然。
一声叹息之后,白礼生突然有些想笑,该怪谁呢?
当年也正因为这个误会,才让他下定了决心,提出和魏之宁分手。
连续被拒绝两次,是白礼生的底线。
他是很爱魏之宁,但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愿在这段感情中完全丧失掉尊严和自我,最后变得面目全非,沦为爱情的乞丐。
他想,那样的自己,恐怕也配不上做对方的爱人。
“是我的错……”魏之宁扑过来紧张又讨好地去亲吻他的唇,不住喃喃:“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你……”
白礼生的眼神在几下细微的变化后,终于归于平静,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口,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背部:“我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魏之宁吸了下鼻子:“嗯。”
拥抱分开,白礼生揉了揉掌心下滑腻的脸颊,绯色眼尾和泫然欲涕的表情,仿佛是某种催化剂,让他瞬间又有些口干舌燥,虽自诩正人君子,可在爱人面前,却总是那么容易情难自抑。
舌尖顶开齿缝,深吻在抵死缠绵中进行,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魏之宁已经被掐着腰压倒在了床上。
被面褪去,未着寸缕的身体毫无防备,欲拒还迎般地任君采撷。
“!”
颈侧皮肤被用力吮吸着,带着潮意的炙热气息喷在皮肤上,魏之宁战栗着呜咽一声,伸手想推开他,却被反擒住手腕,顺势摁在了头顶。
“你怎么……还要……”
魏之宁挣扎不过,几乎快哭了,软着调子求饶:“放过我吧,真的不行了,求你了,哥哥……”
白礼生撑起身体,看着被他圈在下面的人,声线低沉沙哑:“刚刚那个问题,我问你猜猜自己睡了多久。”
魏之宁不明就里:“……多久?”
“现在是傍晚四点,你睡了一天,足足十个小时。”
终于意识到什么,魏之宁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却最终还是颤抖着声音:“……所以?”
“可以继续了。”
再次醒来,卧室彻底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外头街道上夜间车辆的汽笛声缥缈而来,遥远且失真。
双人被下,俩人四肢交缠相拥而眠,魏之宁被禁锢在爱人结实又温暖的怀抱里,稍稍动了动,就感觉到身下某处分外清晰的异物感,浑身一僵,终于气不过,抬脚踢在了对方小腿上。
白礼生被踢醒,第一时间地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眼睛还未睁开,先低头吻了吻他头顶的发旋,嗓音低沉又性感:“怎么了?宝贝。”
“如果你不想jian尸的话,”魏之宁抬起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就快点去给我弄点东西吃!我要饿死了。”
白礼生低低地笑出声,终于睁开眼睛,捏着下巴又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几秒种后,星眸已然恢复清明,神清气爽地掀开被面坐起身。
魏之宁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愤愤地看着他线条流畅且优美的背肌,黑色睡袍陡然闯入眼帘,包裹住令人垂涎的修长身躯。
“想吃什么?”白礼生走到几步外的小茶几前,拿起手机。
“你看着点吧。”魏之宁艰难地坐起来,左顾右盼了一番,问:“我衣服呢?”
白礼生走去衣帽间,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白色浴袍递给他,“先去洗澡吧,我来点外卖。”
魏之宁撇了撇嘴,一边慢吞吞地往身上套睡袍一边小声嘟囔:“想当年做完还知道抱人家去洗澡,现在倒好,直接不管不问,果然应了那句话,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已变……”
白礼生就站旁边听着,闻言哭笑不得,收起手机对他伸出双臂:“来吧,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魏之宁打开他的手,低头找拖鞋:“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拖鞋呢?”
有些人有起床气,魏之宁是每次被折腾完都会无比娇气,始作俑者白礼生哪敢说话,低眉顺眼地把拖鞋拎过来,无比自觉地单膝蹲下,握着脚踝给人穿好。
然后抬起头笑着问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宝贝。”
他仿若求婚一样的姿势,无端让魏之宁脸一红,气焰顿时消了大半,“不……不用了。”
等魏之宁洗完澡出来,白礼生刚好推开卧室门,“外卖到了,你先吃,我去洗澡。”
魏之宁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啊?吃完再洗呗,待会儿就凉了。”
“我洗得快,十分钟。”
说话间,他已经闪身进了主卧浴室。
魏之宁草草地擦了几下头发,走到床边掀开枕头,找不到手机的影子,又朝不远处沙发上看了看,也没有,于是又走到浴室门外问里面的人:“我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