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陷入空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一隅。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魏之宁把头歪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盯着远处湖面一对交颈依偎的野鸭出神。
白礼生近在咫尺的声线低沉悦耳:“这里其实也算是我的母校。”
魏之宁收回远眺的视线,讶异地转头看他:“没听你提起过。”
“只待了一年,就休学去了国外。”
“为什么?”
“当时很叛逆,喜欢跟爸对着干。”
魏之宁刚想说看不出来,突然回忆起初见之时白礼生那震荡娱乐圈的出柜宣言,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半晌,他还是小声嘟囔着批判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被风送进白礼生耳朵里,他低低地笑了,大手覆上来揉乱了魏之宁后脑勺的碎发。
“你说得对。”
魏之宁垂眸,视线无的放矢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个点,又缓缓道:“我其实幻想过,如果妈妈还在的话,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很愤世妒俗,总感叹命运不公。”
“那现在呢?”
“现在只觉得自己运气真好,你就是老天爷厚赠给我的宝贝。”
“你这甜言蜜语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魏之宁脸刷地一臭,语气劲劲儿的:“你不乐意听啊,那下次不说了。”
白礼生轻笑,捡起脚边的小石子,抬臂轻轻抛入湖中,“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幼不幼稚。”
泛滥开来的涟漪惊扰到那对交颈而眠的野鸭,扑棱着翅膀游远了。
“是啊,都三十了,日子过得真快……”魏之宁感慨着,望向那荡开的粼粼水波,突而一挑眉,转了话锋:“你不会打水漂?”
白礼生眸中掠过一丝含蓄的迷茫:“打水漂?”
魏之宁油然而生一股得占上风的神气,撞了下他的肩膀:“叫声哥,我教你。”
白礼生从善如流:“哥。”
被叫的人却蓦得脸一红,错开他灼灼的视线,别扭地嘀咕:“……怎么感觉怪怪的。”
白礼生弯起嘴角:“还教不教了?”
魏之宁低头借着不远处罩过来的昏暗光线四下搜寻,“找块趁手的石头。”
“这个?”
视野内递上来一颗扁平状的小石头,他眼睛一亮,接了过来:“不错,你还挺会找。”
晚风袭过,树叶哗啦作响,从岸边掷出的石子咻地一下刺破夜色,自湖面上方旋转着跳跃而过,打出一串漂亮的波纹,一二三四五,最后咕咚沉入水底。
“怎么样?”魏之宁兴奋地回过头,脸上露出稚童般纯粹的雀跃:“我厉不厉害?”
白礼生配合地鼓起掌:“厉害。”
“你来一个。”胜负欲作祟,魏之宁埋头帮他找石头。
耳边忽而一阵窸窣的衣带风,他身形凝滞,抬头朝湖面看去,那石子飞旋着,下落又跃起,若蜻蜓点水般轻盈地擦过湖面,于远处的夜色中隐匿。
“……”被一招碾压的某打水漂大佬欺身而近,把人堵在树干和自己之间,咬牙切齿:“骗我好玩吗?”
白礼生表情无辜又坦诚:“没骗你,刚学会的。”
好容易生出的优越感顷刻间被打击得荡然无存,带连着赏湖的兴致也一扫而尽,魏之宁拍拍裤子上的灰,硬邦邦撂下一句:“冷死了,回家。”
言罢掉头原路返回。
白礼生大步流星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别走那么快,你认得路吗?”
魏之宁把口罩拉了起来,遮住半张脸,声音瓮声瓮气,显得更加闷闷不乐:“这不有你跟着的么?”
白礼生好笑道:“你怂得还挺横。”
魏之宁脸一热:“……什么破烂修辞。”
经过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魏央和傅祯元的婚礼如期举行,听闻邀请了许多圈内人士,媒体伺机而动。当天一早,酒店正门外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后不得不出动保安维持秩序,婚礼才得以正常进行。
#魏央婚礼#这一词条甚至被刷上了热搜,广场上也是各家粉丝齐聚,热闹得仿佛提前过年。
Xxx: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是为了祝福魏之宁的妹妹魏央小美女,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Xxx:魏央是谁……
Xxx:这也值得一个热搜?
Xxx:所以之前那是个假瓜?不是魏之宁结婚,而是他妹妹结婚?好家伙。
Xxx:不管是谁,沾沾喜气。
Xxx:谁说魏之宁隐退了,这不又带着妹妹出来营销了吗?(吃瓜)(吃瓜)
Xxx:心理别那么阴暗,这么多明星赴宴,堪称一场小型的娱乐盛典了,弄出点动静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