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向沈绒,“如果你还害怕,可以像这样对待我。”
沈绒知道盛明盏刚才是在吃醋,使了点小坏,并没有真的伤害她。
做的整个过程也很愉快。
是她自己对绳索一类的东西,特别是绸带,还有些心理阴影。
她不想要阴霾。
任何阴霾。
沈绒上前,依在盛明盏的身前,将她左腕解开,绕在自己的右腕上。
黑色的绸带,将她俩牢牢相系。
盛明盏眼睛微微睁圆。
“看。”
沈绒笑着将手臂抬起来,连带着盛明盏也抬起手。
“这才是系绳的正确方式。”
沈绒的笑容暖进盛明盏的心里。
她又一次被沈绒治愈。
曾经以为被命运抛弃的红线,原来一直都系在她们的生命的齿轮上。
系在她们从未舍得割舍的心上。
……
相拥醒来的早晨,沈绒想到了1女士,想到了盛明盏回国之初的种种。
心里有个疑问迫切想知道,点了点身边人,将她的活枕头给点醒。
盛明盏还闭着眼,握住怀里人不安分的手。
“这天都没大亮呢,就开始皮?”
沈绒翻身而起,坐在盛明盏的小腹上。
盛明盏费劲地睁开一只眼睛,不解地看着身上人,“现在?”
“……现在你个鬼,别瞎想。”沈绒纠正她想歪的心思,“1女士,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当初你不能忍受我和别人搭档,现在就行了呢?我在外长街演出的时候也有搭档,也没见你
发疯啊。”
盛明盏:“……”
还以为什么事呢。
盛明盏重新闭上眼,坐起后顺势将身上人揽住,抱着她重新躺了回去。
沈绒就要抗议,盛明盏吻了吻她的额头,说:
“大概是被你肯定了吧。因为你承认了这份爱,承认了我,所以没那么焦虑了。”
曾经有一些温暖,落入她手中,想牢牢握住的时候,又从指缝中流逝。
这是盛明盏人生第一次,踏踏实实地得到了一份爱。
心中所有的阴暗和偏执,都被这份爱治愈了。
“原来是这样。”
沈绒沉思了一会儿后,抱住了盛明盏,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会好好保护这份爱,保护你。”
盛明盏这个大近视眼没戴眼镜,近距离看沈绒也一点模糊。
但她炯炯的眼神映进了盛明盏心底。
盛明盏笑着用额头磨着沈绒的鼻尖,“好,那我这辈子就交给你了。”
《汝宁》第一次复排的那个下午,沈绒看见她的爱人、她的最佳搭档站在排练厅的中央,向她伸出手。
《青梅》的音乐起,沈绒浑身的血液被点燃。
再次和盛明盏跳双人舞,再次被她托举,沈绒感觉遗失的另一半身体和灵魂回来了。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跃上高空,再于盛明盏的周身盘旋。
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可以放手一搏。
因为她知道,有盛明盏在她身后,绝不会让她受伤。
……
恍惚间,沈绒已经和盛明盏走过十七个春秋冬夏。
从十三岁到三十岁,沈绒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地走到今日。
春花已落,才知夏至。
长街的繁华依旧,一幕幕剧热热闹闹地上演,又或辉煌或伤感地谢幕。
正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