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守夜,你们好好休息吧。”墨云旷说罢便起身去了地窖外边。
在外处被烧毁的村子里头墨云旷随处寻了个屋顶坐下,南疆的风极为湿润,等夜一深凉意便会更甚,不过幸好墨云旷的修为在这并不会觉得多冷。
本以为今晚这是孤独的一夜,谁想还没等墨云旷将屁股捂热便瞧见一熟悉的身影一边哆嗦着一边爬上了他所在的这屋顶。等好不容易爬上来唐秋术还不忘关心一下墨云旷:“恩人,你在这不怕着凉吗?”
“不怕,你若是觉得冷便回去休息吧。”墨云旷说完见对方没有回去的意思,于是便给对方腾了个地,顺带着给对方挡了挡阴冷的晚风。
“说吧,你来这做什么?”瞧着对方的扭捏模样,墨云旷便猜出对方是有话要说便干脆自己先问出了声。
“是……其实我是想来谢谢恩人的。”唐秋术支支吾吾的,之前在正派那明明话这么多,眼下和墨云旷独处着竟然莫名有些腼腆。
“谢谢我?”
墨云旷听到这话又是忍不住嗤笑一声,调侃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是谢谢的,这是你们的必修课吗?”
“不,不是这样的,恩人。”
只是一句调侃,可唐秋术这傻小子竟是当了真,看着墨云旷就解释了起来,“你看恩人,当初在来南疆的路上也是你救的我们,后来祭台那也是,师兄自小就和我说要学会报恩,所以恩人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要我做的直接和我提就是了,我会做的。”
如此真情实感的一番话叫墨云旷都不知该如何回,只能歪着头思索了会儿,随即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语气温和纵容:“好,到时候一定会和你说的。”
被墨云旷摸着头,唐秋术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面露羞赧地低下了头。
“对了,小唐,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这些正派弟子自小就入了门派习武,会不会很累?我看正派的规矩都蛮多的。”
墨云旷话说得随意,叫唐秋术没什么疑心,认真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是,不过长宁还行,听说无峰剑派的规矩更多,我年少的时候被送过去修习过一段时日,那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我每天一醒来就是背书,练剑,一直要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去休息,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样的吗?那倘若是地位高些的弟子呢?也是这般吗?”
“地位高代表着要做的事便更多,无峰剑派不比别处,都是靠实力说话的。”提到无峰剑派唐秋术便有些后怕,回想起当初等到师兄来接他回长宁时候那痛哭流涕的场面便知道在无峰剑派过的是什么魔鬼日子。
“实力……比如,无峰师祖吗?”
墨云旷并没有阐明自己和简书的关系,话语试探,“我看他很年轻。”
“你说师祖?嗯……直白地说师祖他不算是靠实力坐上那位子的。”
唐秋术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迟疑,毕竟他平日里不经常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何况这回说的还是无峰师祖,“师祖不比普通弟子,他是剑尊萧白的关门弟子,不用和普通弟子一样从外门做起,再者剑尊本就是整个武林至高无上的存在,那剑尊的弟子便也是最为尊贵的。”
唐秋术所说墨云旷其实都知道,若是和旁人一样,那简书又怎会是男主?这便是所谓的天之骄子。
“不过师祖虽不是靠实力坐上的却是靠实力坐稳的这一位子。”
提起简书唐秋术和所有正派弟子一样都对其极为憧憬,“剑尊闭关后整个无峰剑派便丢与了师祖,听闻也曾有弟子不服于其管教试图和其比试,结果却是一一落败,自此各门各派对师祖便都尊敬了些。”
这些应该都是简书遇到墨云旷之前的事了。墨云旷想起这便不由得勾了嘴角,这小子当初也是风头无两,竟然还肯千里迢迢来自己那破地方做卧底,想来也是可笑。
不过幸好……墨云旷抬起眼看向夜空,天气并不好,云层遮掩住了半边月亮,使得整个村子都暗淡了许多。
与此同时这里也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墨云旷眼神清明些许,低声道了句:“别说了,有人来了。”
第128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本该是无人会来的破败村子,谁想一群人却是趁着夜色潜入到了这村子里头,一个个黑影闯入各个屋内四处搜寻,这叫墨云旷很难对其放下戒心。
“恩人,他们……”唐秋术也瞧见了,于是探过脑袋来问墨云旷。
墨云旷“嘘”了一句,紧接着便让唐秋术留在这,自己下去看一看。
“恩人你小心些。”
唐秋术还有些担心,谁想墨云旷却是侧过脸笑着安慰了句:“放心,如果他们真的要做什么对上我算他们倒霉。”
说罢墨云旷便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外边那些人还在继续搜寻村子的深处,墨云旷就躲在暗处看着,本想着那些人若是自己离去倒也行,谁想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找了一会儿,最后竟是径直朝着地窖那屋走去。
就好像知道那藏着人一般。
这么一来墨云旷可就待不住了。
那伙人在布满干草的屋内寻了一伙儿,最后准确无误地站在了被干草遮掩着的地窖口上。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即就要蹲下身去打开那地窖,谁想下一刻门口便响起了男人含笑的嗓音来:“我说你们也真是,找哪不好偏偏找来了这。”
几人瞬间扭过头,只见一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的门口,正倚着被烧焦的门框背着黯淡的月色悠悠地看着他们,依稀能瞧见其精致眉眼间的笑意。
这叫几人防备了起来,腰间的弯刀也随其动作映射出了点光亮。
弯刀?这叫墨云旷顿时回忆起了来南疆路上在那茶馆里碰到的那窝土匪。
可还没等他想出点什么便只听不远处唐秋术一声:“恩人小心后面!”
不过很显然这声来得有些晚了,墨云旷的后背已经被人用利器抵住了。
“别动,否则就杀了你。”
是个男人,声音极为低沉粗犷,叫近在咫尺的杀意叫墨云旷挑了挑眉。
不动也行,但不代表墨云旷不可以说话。
“你们动作这般直接,是怎么知道人就在这处的?”从这些人的行径可以看出对方就是有备而来,墨云旷却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藏匿在这的。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交出那女人就行了。”对方在墨云旷身后说着,随即催促屋内几人,“快些把那地窖打开。”
那几人听到此人的命令便不再理会墨云旷,而是转身开始捣鼓那干草下的地窖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