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会打算在这待一辈子吧?”
淮荫将手中的竹篮轻放在墨云旷身侧的石桌上,随即转身看向一直杵在一旁的男人,脸上的敌意相比数月前减淡了不少,“这人的神志还没恢复?他若一辈子没恢复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等他一辈子咯。”
墨云旷直起身子朝着那竹篮摸索过去,一闻味便知道是蓉儿给他做的佳肴,“反正他现在是我的蛊,只要我没死,他也不会死。”
“……我当初真不该拦着教主,就该让他打死你的。”
淮荫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当初墨云旷半死不活从南疆回来,还带着个同样半死不活的简书,南疆那事被教主知道后教主足足在墨云旷屋外等了两个月,一直到墨云旷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拿着根竹棍追着墨云旷揍了半个梅花宫,若不是淮荫他们几个拦着还能揍上另外半个。
“所以我说教主那脾气还是太爆了。”墨云旷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南疆墨云旷活着从那山谷出来后也是躺了好几天才醒转,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整个正派都已经变了天。
无峰剑尊和师祖相继陨落,这整个江湖瞬间变得群龙无首,而所有门派也都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墨云旷生怕被人发现简书还活着,那是连夜带着简书逃离了南疆,只是在临行前原主的妹妹拦住了他。她想让墨云旷留下来同她一起生活,毕竟原主大哥一死,这世上便真的只剩他们二人是血亲了。
只可惜墨云旷拒绝了对方,他很清楚自己和对方走的并不是一条道,而两人的归宿也不会再是南疆。
墨云旷最终还是没和对方提及当年之事,原主被炼作花菟蛊,想来他也是不愿被自己妹妹知道的。
“十三呢?他最近去哪了?好久没见他了。”墨云旷突然想起了顾十三那个傻小子,那家伙从南疆分别后每个月都要来寻他一回,可如今已经一月有余却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他啊,听说是回化音谷了,他说他要回去祭奠一下自己的师兄。”淮荫对顾十三那后辈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有点傻,但本性并不坏。
听到淮荫所说墨云旷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都说落叶归根,也只希望顾十三不要走他师兄的老路。
淮荫走后墨云旷便倚在那躺椅上睡着了,从南疆回来后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了,很容易累着,更何况他还要养着简书这么一个大活人。每月必须以自身之血喂养对方,否则对方的身子便会倒下。
不过这对墨云旷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对方永远都离不开他了。
正休憩着,恍惚之间墨云旷却是听到了一阵衣物摩挲的声响,刚开始还不怎么在意,可很快一个黑影便将他笼罩,墨云旷的下巴被轻易勾起,随即两片温热的唇瓣便抵上了墨云旷的唇,毫不犹豫地深入,让墨云旷整个人跌落在这温柔乡之中。
意识到不对,墨云旷猛地睁开眼,对上的竟是简书那算清澈如明镜的铅色眼眸,不再似这数月里的那般木讷,而是充斥着汹涌到能见他吞噬的炙热爱意。墨云旷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顿时欣喜若狂,企图开口询问。
可谁想对方根本没给他询问的机会。
“简……唔!别动那……”
太久没经人事的身子被随意拿捏,墨云旷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整个人被狠狠压在躺椅之上,衣袍被渐渐褪去,徒留那抹滚烫的肌肤被秋风肆意侵蚀,而那躺椅也开始嘎吱作响。
大抵是真的很久没做的缘故了,被进入的时候墨云旷甚至还有些疼,可他整个人被强行压着,只能肆意扭动自己的腰肢,唇也被对方死死含住,呻吟与喘息泄露在这空旷的庭院里。
更恐怖的是因为子母蛊的缘故,墨云旷能感受到男人脑海之中的快感与几乎倾泻的爱意,一瞬间这种疯狂的感受几乎将他湮灭,也叫他整个人压抑不住这份感受,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简称,爽翻了。
这场疯狂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月亮高高挂起,而墨云旷也被抱到了屋内的床上。
两个人又折腾了许久,直到墨云旷再也折腾不动了。
再这么下去他的老腰得废掉。
求饶了不知道多久,对方也终于是放过了他,将他整个人洗净后抱回床上拥在了怀里,温热的鼻息洒在墨云旷的脖颈处,有些痒。
“云旷,你好香。”简书嗅着身前人后颈处的香气,开口道。
“你这不废话。”
墨云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下对方成了他的蛊,自然对他的血渴望至极,因此墨云旷在其眼中也会变得尤其的“香”。
简书听到墨云旷这话微微一笑,抬起身子顺着月光看向了自己枕边人的脸颊,月光映照下,墨云旷脸侧那道疤痕尤为显眼,叫男人不住心疼。他伸手抚上墨云旷脸上的那道伤疤,片刻又轻吻而上。
“抱歉,云旷,当初是我没做好。”
简书很是懊悔,他与墨云旷做下了承诺,可谁想在见到自己的师尊突然出现,又被告知墨云旷被抓走一事后竟会心神不稳,而对方也因此趁机夺了他的舍。
被夺舍的那段时日简书就好像一直被关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里,他能瞧见外边的一切,能听到外边的声响,可唯独无法控制自己的那具身体。
他只能看着自己所爱在面前一点点崩溃,可他却又无可奈何。
倘若没有墨云旷,师尊要夺他的身子简书也是无怨的,师尊给了他许多,他自然是要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可如今墨云旷却因他而受伤,更因为他而起了死的念头。
这叫简书无法安然离去。
墨云旷的右手更是因为他而被挑断了手筋,自那以后便搬不得重物,就连手指都不能灵活地动作。
“是我对不起你,云旷。”
简书将头埋入墨云旷胸前闷闷出声,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挨训。
可墨云旷非但没骂他,反而被他这反应逗笑,语气轻快:“你倒是认错认得快,对,你就是对不起我,所以你以后得好好补偿我。”
墨云旷像个流氓一样捏起简书的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话语轻浮:“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黑暗之中,简书盯着墨云旷含笑的双眸良久,最后径直又吻上了墨云旷红肿的唇,等将对方吻到喘不过气才堪堪松开,抵在对方的耳边低语:“好,从今往后我简书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生世世都要与你纠缠不休。”
……燿眼
秋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墨云旷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他便突然察觉到了一点,他好像变了,变得不太像穿书之前的他了。
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好比他坐在这看着镜中之人,却觉得对方就该是这样的,彻彻底底地融入到了这世间。
正恍惚着,一只手将墨云旷的长发束起,接着便接过了墨云旷手中的木梳动作熟练地帮其梳理起了青丝。墨云旷并不阻拦,自从简书回来,他好像又变作了曾经还在离冬教之中的他,也是整日游手好闲,也习惯了某人的伺候。
正想着,墨云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那白玉镯子之上,盯着盯着便不由得问道:“简书,你给我的这镯子是不是什么宝物?我总觉得它比我所想还要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