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可能永远被关起来,连造访姚家都成为奢望。
褚越闭眼回应宋思阳的湿吻,却没有因为对方的投怀送抱而有太多欣喜。
“你瞧瞧你把人关成什么样了,你看着他这样,你很得意是不是?”
四年,他依照着自己的想法让宋思阳满心满意围着他打转,可在这一刻,他却觉得怀里的躯体与他相隔天涯。
褚越既得到,也失去。
是他把最纯粹的宋思阳打碎了。
作者有话说:
褚少(别扭):在反省了,别指了。
第62章
午后,宋思阳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跟和姚隐告别。
姚隐气得一直偷偷在瞪褚越,但碍于褚越的威压只敢怒不敢言。
宋思阳见他两腮微微鼓着的模样很是忍俊不禁,郁闷的心情稍有好转,反过来逗他,有点孩子气地拿手指戳了戳少年软嫩的脸颊。
褚越极不喜欢宋思阳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哪怕这个人是不到十三岁的姚隐,但宋思阳眉眼生动,他舍不得打破安宁的画面。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跟外婆说一声就走。”
何明慧恼褚越,连最疼爱的外孙要回去了都没来相送。
在真是破天荒的现象,足以看出老太太有多不认可褚越的行为。
姚隐冷冷地哼了声,拉着宋思阳去院里,走远了才拔高了声调阴阳怪气地重复褚越的话,“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褚越没跟小孩子计较,抬步去佛室找老太太。
佛室不大,约莫三十来平,供奉了一尊成人手掌大足金的佛像,红木桌上焚着香,室内飘散着让人平心静气的味道。
何明慧年纪大了,跪不得,只端坐在铺了软垫的檀木椅上,手执紫檀佛珠,闭眼诵经文。听见室内来了人她不睁眼,经文亦没停下。
褚越唤了声外婆,“我跟宋思阳要回去了。”
老太太没搭理他,仿若一心沉浸在礼佛之中。
褚越对怪力乱神之事持无所谓的态度,那尊金光灿灿的佛像对他而言毫无价值,他只是看一眼就收回。
他静默地在室内站了许久,老太太才终于停下诵经,开口道:“跪下给佛祖磕个头再走吧。”
褚越轻声说:“外婆,我不信这些。”
何明慧也不强迫他,突兀地问:“佛法的因果论你知道多少?”
“略有耳闻。”
“业、因、缘、果、报,称为因果,凡起一念,凡做一事,皆为种因,皆为造业。”老太太的声音厚重得像一把久经风霜的琴,在佛室内回响,“经书有道,假使千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庄重的佛像在袅袅白烟中凝视优然自若的褚越,老太太精明的眼睛也落在他身上,语重心长,“不要再造业了。”
褚越默然。
老太太言尽于此,又沉浸于佛经的世界里。
褚越往后退两步再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往下按,他声线平稳道:“外婆,我不信佛,也不信因果,我只信谋事在人。”
就算是他造的业,也能连根拔起。
—
旧年过去了,车子平稳地离开姚家别墅。
宋思阳还是觉得乏困,靠在褚越身上补觉。许是在车上,他睡得不太安稳,秀气的眉心微微皱着,嘴唇也抿得很紧。
褚越拿手背轻轻贴在宋思阳的脸颊上,有冬日穿透玻璃落在他的指尖,那一点微光像是一团火,将宋思阳的整张脸都照亮了。
被减速带颠了下,宋思阳悠悠转醒,察觉到褚越在摸他,本能地在对方掌心里蹭着,咕哝着问:“要到了吗?”
“快了。”
褚越回应,见他睡得两颊通红,情不自禁垂首去吻他的唇。
宋思阳没忘记是在车上,瞌睡虫瞬间被赶跑,等看清车内的挡板升着才放松着让褚越亲他。
树影斑驳,两人在忽明忽灭的光晕里摩挲着对方的唇瓣。宋思阳微微仰着脖子,吻从潮润的唇角落到白皙的颈肉,留下一小道暧昧的湿痕。
他贴着褚越,迷迷糊糊的像是变成了一片棉花糖,全身都轻飘飘的,褚越轻轻松松就能将他含化。
有微寒的指尖在他掌心缓缓打着旋,酥酥麻麻的像是小鱼在轻啄皮肉。宋思阳追逐着与他嬉闹的软舌,密闭空间的氧气一点点流失,他开始发懵,泡在温水里似的喘不过气。
忽而有冰凉的金属物放置到他的手上,让他在热与潮中找回一丝清明。
褚越吮了下他的唇,分开。他卷了下被嘬得发麻的舌头,低头瞧对方塞给他的物件,看清那竟是一台崭新的手机时,茫然无措地望向那双幽深的眼眸。
褚越揩去他唇角的一点水液,带着难以察觉的拘谨,“手机卡我帮你换上了,喜欢吗?”
上一秒还陷在情*里宋思阳瞬间惊醒,他拿着手机就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只是虚虚握着,困惑地睁着眼,半晌问:“是施源给我发信息了吗?”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褚越给他手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