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麻勒吉懵了,随即脸色涨红,“这、这样啊……是、是奴才想多了,奴才该死!”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皇上一点也没有生气和意外的样子,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吧。
康熙:“朕本就想要传你前来吩咐此事,只是未能得空,想来是三阿哥小孩子沉不住气,才给你写信的。”
如此解释后,康熙便当真让麻勒吉下去弄出一份新的练兵章程来,并按大阿哥此前之法先把兵练起来。至于提军饷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一步一步来。
麻勒吉因为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羞窘得胡乱应下后便告退了。
不料走出去一段路,好巧不巧地,就看到往这里来的三阿哥。
他顿时心虚愧疚不已,主动上前给胤祉请了安,“奴才给诚郡王请安!”
结果,把走路根本不看人的胤祉吓了一跳。
“啊……嗯,免礼。”胤祉对突然冒出来的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会又是一个想来巴结自己的吧?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那么普信呢,他不是一直都在拒绝么,怎么就总有人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呢?
麻勒吉不知道胤祉在想什么,因为心怀愧疚,他弥补心理作祟,便保证道:“诚郡王交代的事情,奴才一定会尽快办妥的。”
胤祉一懵,看了看对方的脸,完全想不起来这是谁,只能胡乱应了,“哦,好的,加油!”
麻勒吉:“……?”
加油是什么?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三阿哥就抬脚走了。
麻勒吉愣了愣,终于恍然,皇上说得没错,三阿哥根本没有那种笼络他的心思,不然肯定会说些拉拢的话,再不济也客套关心几句。
但三阿哥没有,看见他跟看见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没区别,就这么……走了。
胤祉也是走过拐角,才问今日随侍自己的小太监,“那是谁?”
小太监:“呃,奴才眼拙,也是不知道呢。”
于是,胤祉又随手就揪了个眼熟的侍卫问。
这名侍卫是皇帝亲卫,胤祉第一次演示火铳的时候他也当值,那天明明看见麻勒吉和三阿哥说了不少话的。原来侍卫中流传三阿哥记不住别人的脸,是真的。
侍卫有点无语,“……是九门提督麻勒吉大人。”
“哦。”胤祉这才有了点印象,“那他动作挺快嘛。”
胤祉还以为,麻勒吉已经拿出章程来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告了一状。
他脚步一转,就绕过九经三事殿,往后面乌库玛嬷的住所而去了。
一个时辰后,听到暗卫回禀麻勒吉和胤祉相遇之事后,康熙无奈地笑出了声。
有些人,不擅长的领域就不要瞎想了。
……
晚间,康熙把信还给了胤祉。
胤祉微怔,“怎么在、汗阿玛这里?”
康熙眼含深意地笑了,“麻勒吉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便进宫请示朕的意思。”
胤祉:“哦。还得是汗阿玛、最懂我。”
他完全没有理解康熙的暗示。
康熙问:“你觉得麻勒吉这人如何?”
胤祉歪头想了想,“麻勒吉还挺实诚挺谦虚的吧?看不懂也没有瞎猜,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
康熙:“…………”
搞得试探的他仿佛一个憨憨。
康熙转移话题,“快到你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小孩子是不过生辰的,只有长辈才会过,所以康熙这么问,不是要给他过生日,只是想赏些什么东西罢了。
这二月一过,他便是八周岁了,时间过得好快!
但是一想到不能领兵去打噶尔丹,胤祉又觉得自己长得太慢了!
胤祉没客气,“想要《雨余春树》图。”
皇宫里藏有文徵明的真迹,《雨余春树》,胤祉惦记很久了,但一直没好意思跟汗阿玛要,毕竟汗阿玛也很喜欢字画,这是让他割爱。
但去年,玻璃和香皂的关税,给汗阿玛的私库赚了超多钱诶,他再不薅
点东西,都觉得自己亏了。
康熙却问:“你是自己要,还是为超揆大师要?”
文徵明是超揆的高祖,康熙才会有此怀疑。
胤祉没想到汗阿玛一下就猜中了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没要,是我想要来送给他。”
康熙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会做人,把你汗阿玛的东西,拿去讨你师父欢心。”
胤祉忙表真心,“去年我画的,《雪景图》,师父要,我没给,给了汗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