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统领立刻朝着乾清宫的方向,郑重无比地行叩拜礼,而后又对着太子和诚郡王行叩拜礼。
太子很坦然地受了,胤祉却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众统领翻身上马,领兵离去。
胤祉看着大哥挺拔劲瘦的背影,逐渐远去,视线也逐渐模糊。
胤礽一回头,就发现了胤祉的不对劲。
“三弟,你怎么了?”胤礽心头一咯噔,脑子里自动浮现起几年前的除夕,那句‘忘恩负义你光地’。
胤礽忙扶住他,觉得他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二哥送你回去!”
“无事,我还要去查账。”胤祉却不要他扶,转身步伐稳健地向外走。
胤礽不放心,但他还要回宫去跟汗阿玛复命,只好点了两名侍卫跟着胤祉。
胤祉神色如常,很快在城墙边上找到自己的随从扎布和新战马。
他看到战马就眼前一亮,这是大哥专门在最新一批蒙古进贡的战马里,给他选的最好的一匹。
虽然野性难驯,但跑得特别快,耐力一绝,且独独对胤祉特别温顺。胤祉越看它就越满意,此时走上前抱着马头就吧唧亲了一口,又抱着蹭了又蹭。
扎布:“……”
尾随的侍卫:“……?”
过了一会儿,胤祉翻身上马,打马就走。
扎布和侍卫也连忙上马跟了上去,只是走着走着,扎布就发现胤祉走的方向不对,而且他跑得太快了,自己普通的马匹都跟不上了。
“三爷——”扎布大喊,“您不是要去制衣厂吗?走错方向了!”
胤祉没有回头,扬长而去。
太子交代的侍卫们察觉不对,连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好在三阿哥虽然好像醉了酒,但还顾忌着百姓,等到城门处人多了,他还是放慢了马速。
“三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胤祉转头看了看问话之人,发现不是眼熟的侍卫,“关你屁事?”
侍卫:“?!”
侍卫愣了好一会儿,连忙自报家门,“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护卫王爷的。”
胤祉哦了一声,“不用。”
彼时正好出了城门,胤祉忽然一甩缰绳,“驾——”
“跟二哥说,我要去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了,拜拜——”
侍卫:“???”
侍卫:“!!!”
两人迅速打马追上,谁知明明他们骑的已经是最精良的战马,却在一刻钟内就被三阿哥远远甩开了。
眼看都要看不见胤祉的身影了,其中一名连忙道:“你速速回京去禀报太子殿下,我继续跟上去!”
两人分头行动。但没多久,继续跟着胤祉的那名侍卫,就把人跟丢了!
侍卫心里苦,也只能沿着官道继续往前追。可接下来他就完全失去了三阿哥的踪迹,只能一面利用驿站送信回去,一面四处打听。
殊不知,一直往前狂奔的胤祉,原本是在官道上疾驰的,但他因眼力好,远远看到一处农田里,有人那鞭子抽打耕田的农人,便一转马头,过去行侠仗义了。
陈丰茂是刘员外家的佃农,近几年皇上严令禁止佃租高于朝廷税款之事,他们村子离京城不远,也算天子脚下,刘员外不敢乱来,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谁知前些日子,他家刚刚及笄的小女儿,竟教刘员外看上了,想要纳入府中做妾。
那刘员外都六十了!陈丰茂一家当然不肯了,连忙抓紧给小女儿议亲。
他料想得不错,刘员外也不敢明抢,可他全家人却躲不过刘员外家奴的一次次刁难,不是说他们耕坏了田,就是说他们偷用刘家的水……
而今日,这家奴竟说自己的一块价值百两的玉佩丢了,是被他给偷了去。
“刘管事,求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玉佩啊……”
刘管事已经抽了他几十鞭子了,他忍受不了鞭子打在背上皮开肉绽的痛楚,跪地求饶。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劝你赶紧把小女儿送进刘府,这一百两我就当喂狗了!”刘管事冷笑着给他‘出主意’。
“不……刘管事,小女已经议亲了……”
“啪——”
鞭子再次无情挥下,“你还嘴硬!我看你是命硬还是嘴硬!”
陈丰茂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好像……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救救他……
就在他快昏过去的一刻,他忽然看到,一道白衣身影从眼前飞过。
嗯???
飞……
没错!是从他头顶飞了过去,就如天神下凡,一脚就踢掉了刘管事即将落下的鞭子,接着将人打倒在地,几拳下去就将人揍晕了。
旁边六个家丁拿着棍子上前,也被那白衣蒙面少年利落漂亮地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