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摩金夫人又把长度刚好的长袍给他套上,用别针别起太大的地方,一边说道:“改腰身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要不止一件的话,我可以一并按照你的尺码直接订做。”
“好的,我需要三件长袍,还有衬衫、裤子。您这里也卖长袍以外的衣服的吧?”
“有有有,”摩金夫人高兴地点点头,“我这里什么样的衣服都有的。”
“我妈妈列了个单子,要用最好的料子。”德拉科说着从身上找出了纳西莎写的清单递给她,“给你。”
摩金夫人显得非常高兴,她仔细看了看清单然后说道:“衬衫是贴身穿的,我们得再量一些其他尺寸,我保证衣服一定会非常合身而且舒适的。”
“嗯。”对于摩金夫人的衣服,虽然不是最高档的制作,但德拉科一点都不怀疑其质量。
摩金夫人又建议道:“如果你不着急走的话,我一会儿先把长袍的腰身改一下,你试一下。”
“好。”
摩金夫人一边修修改改地一边让德拉科试穿,德拉科干脆就站在脚蹬上不下来了。
等待的过程非常无聊,德拉科的思绪又飞到了早上的梦里,他忍不住去想真正的哈利波特会是什么样子呢?他的父母早就死了,波特家虽然不是大家族但是也算有点历史的家族了,不过好像梦里的他是在麻瓜家庭里长大的,希望他不要和梦里一样讨人厌。好吧,其实也不能算是多讨人厌,但也不怎么招人喜欢!
德拉科皱了皱眉,他发现记忆中梦里波特的长相已经有些模糊了,这才过了半天而已……
德拉科想得很专注,并没有注意在他试长袍的期间,摩金夫人的店里又来了一位客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试衣服。他有些瘦小,似乎长袍有些太长了,也得修改一下。
摩金夫人走了有一会儿之后,男孩忽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请问……我得一直这么抬着手吗?这个卷尺会自己保持住么?”
这个稚嫩的声音莫名熟悉,仿佛一道的电流随着声音钻进耳朵直窜到了脑子里,德拉科浑身一震飞快地转过身看去,然后在看到男孩的一瞬间就不自觉脱口喊道:“波特!”
哈利被德拉科气如虹中的喊声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我……是。”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哈利的脸,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心口涌了出来,他的脑袋里像飞进了一大群蜜蜂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像压在胸口又像是将喷薄欲出,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
哈利本来就被这个苍白的男孩看得浑身不自在,结果下一刻他竟然朝他扑过来了。哈利惊恐地往后一退摔下了脚蹬去。脚蹬摔倒在地上,哈利自己也站不稳,惊慌地挥舞着手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旁的模特,然而还不等他站稳就被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陌生人抱了个满怀……
哈利身体一僵,刚刚破釜酒吧的那些人虽然很激动也不过是来和他握手而已,可没人这么扑上来抱住他……事实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抱住他,就像佩妮姨妈激动地抱达力时那样,很用力,微微还有些颤抖。
他小的时候是挺羡慕的,但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绝对不会这么抱他。不过现在他是不怎么羡慕了,原来被这么抱住会喘不过气来……可怜的达力竟然忍受了这么多年。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梦里最后一幕的重演一样,只是梦境里他扑过去却没能抓住波特。
“不、不好意思,能、不能放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没被人抱着过,哈利莫名感觉有些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困难起来,“我有点、点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去抱住一个陌生人,他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哈利。然而推得太用力了,瘦弱的哈利站不住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刚刚还庆幸至少没摔倒的哈利这下还是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撞到了旁边的模特,他后背钻心地疼,半天才站起来,而对面的男孩只是就这么看着他。哈利直觉一阵生气,“你推我干什么?!”
“谁、谁推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
哈利皱了皱眉,这个人的蛮不讲理让他立刻想起了达力,他好不容易要获得完全不同的新生活了,他一点不希望再来一个达力成天欺负他。
另一边,德拉科正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哈利,他穿着一身比他大很多的旧衣服,领口都有些发毛了,眼镜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用什么粘起来的。梦里面长大后的波特穿得似乎也很糟糕,不过主要是审美上的问题,比现在这样可好太多了。
他忍不住说:“你这是怎么回事?穿着这些破烂……”
哈利抬起头,没有错过德拉科轻蔑的眼光和嫌弃的语气,他立刻想起从前同学们的嘲笑,感觉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冒了点出来,他也不喜欢这身衣服,可还是一梗脖子大声说:“这不是破烂,它们质量很好,而且就算我再长高了也还能继续穿。”
“什么?你竟然打算穿着这些破烂好几年?!”德拉科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有飞快地上下打量了哈利一遍。
哈利的脸立刻涨红了,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尴尬,他怒目圆睁狠狠地上下扫视他,想找出什么嘲笑他的话来。然而德拉科浑身上下连头发都一丝不苟,衣服更是一看就不便宜,就算是达力要去斯梅廷中学而买的新衣服也比不上。倒是他手上戴着好几个精美的戒指让哈利觉得很好笑,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魔法界的流行,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对此一无所知。
德拉科看波特用阴森森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知怎地就想起梦里面他和他的伙伴们都是暴力狂,只要他说了什么他们不爱听的话,他们就会冲上来对着他的鼻子来一拳……波特倒没给他一拳,但是更恶劣——他用个什么咒语砍得他浑身是伤。
那种诡异的真实感让德拉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并不存在的伤疤,忍住了再嘲笑波特几句的冲动,勉勉强强开口道:“呃,抱歉?其实你倒是不用太担心长高的问题的。”
只可惜道歉听上去根本毫无诚意,而且后面的那句话似乎在暗示他长不高一样,哈利更加生气了,“你才长不高!你全家都长不高!”
德拉科皱了皱眉,虽然梦一直有种不正常的真实感,但他也没真打算当真,他还和原先想的一样如果见到了波特就和他交个朋友,可是现在他对这个想法产生了一点怀疑。也许就和梦里一样,他和波特可能不太对盘。
不过话又说回来,波特的长相打扮甚至是气质都和他梦里的有很大差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他的一瞬间他就喊出他的名字来。他并没有看到那著名的闪电伤疤,但不可思议地是连他的声音他好像都能认出来,而且光是看到他就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来……或者应该说,想起很多“梦”里的事来。
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哈利还余怒未消,“我应该认识你吗?”
“你没有觉得我很眼熟?有没有……”德拉科差点说出‘梦见过我’,但话没出口就意识道这么说太奇怪了,连忙改了口:“在哪里见过我?”
哈利怪异地看了德拉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真觉得有点眼熟了似地,但他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也曾经在街上莫名其地跑来找我握手?我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
“啊?没有!我怎么可能!”德拉科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波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身为一个马尔福,怎么可能在街上主动跑去找一个陌生人握手,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没有……呃,等等……梦境里他的确向波特伸出过手,但那是在学校里,而且波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
这简直是双倍羞辱!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算找全伦敦的麻瓜握手,我也不会跟你握手!……我奉劝那些和你握过手的人最好赶紧去洗手,不然说不定会被传上跳蚤。”
哈利脸涨得更红了,“那刚刚是谁看见我就扑过来的?金毛猴子吗?!”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也气红了,烧得厉害,他大叫道:“谁稀罕你!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大疤头!”
提到自己去世的父母,哈利早就忍无可忍了,何况对面的男孩一点都不像达力那样壮实,哈利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
眼看波特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德拉科吓了一跳,他相当不喜欢肉搏战,即便哈利看上去又瘦又小,但鉴于那个真实无比的梦里他惊人的战斗力,德拉科觉得自己没必要冒险。
于是本来就站得离门比较近的德拉科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就飞快地推门冲出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