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行缺却道:“没有,我已经看完了,电脑要关了,可以一起睡。”
“噢噢。”那也行。
余年轻轻爬到床上,轻轻给自己盖好被子,认真地看着贺行缺。
没多久,贺行缺把电脑关了,又关了灯,在余年身边躺下。
其实台风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只是那时候,台风在外面呼呼地响,贺小鹤也在他们身边呼呼大睡。
都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
房间里太过安静,外面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
好像有点奇怪。
余年睁着眼睛,转过头,看着贺行缺。
就这样熬两个半小时吧,只要贺行缺能安全就好。
可是没多久,黑暗中,贺行缺忽然问:“年年,睡不着吗?怎么一直在看我?”
余年哽了一下:“你……你看得见啊?”
“感觉得到。”贺行缺道,“我听到年年眨眼的声音,年年看的地方,还会发烫。”
“啊?”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吧。
余年顿了顿,转回头:“我有点睡不着,可能是吃太饱了。”
“时间还早,年年玩一会儿手机,我帮年年揉揉肚子。”
“不……”余年刚准备拒绝,转念一想,点了点头,“好啊。”
打开床头灯,余年侧躺着玩手机,贺行缺宽厚的手掌抚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帮他揉一揉。
余年的另一只手,也按在贺行缺的手背上,时不时偷偷摸摸他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
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要是干熬两个小时,那也太难受了。
余年刷着可爱小猫猫视频,贺行缺和他一起看看。
过了一会儿,贺行缺问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余年握住他的手,“再揉一会儿。”
“好。”
“揉到外面那个钟响。”
小岛上有一座钟楼,每天晚上零点,敲钟人都会敲钟,整个小岛都听得见。
贺行缺问:“要揉这么久?”
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要这么久,你要是累的话,可以换手。”
贺行缺从身后揽住他,脸颊贴着余年的脸颊,低声问:“年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你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我很担心。”
余年安慰他:“没事,不用担心,过了今晚就好了。”
“还是我的二十七岁大劫?”
“嗯。”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
“年年觉得,只要我过了二十七岁,就没事了?”
“嗯嗯。”
“年年一直梦见我的事情?”
“嗯。”余年顿了顿,放下手机,转过头看他,“梦见你死掉了。”
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不会的。”
余年认真地看着他:“你死掉之前,还先把我给弄死了。”
贺行缺面色一沉,正色道:“绝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余年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贺总,要是我假公济私,让集团狠狠打压另一个集团,然后还用我手里掌握的黑料,向你勒索一个亿,你会打我吗?”
贺行缺也从床上坐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
贺行缺正色道:“不会,年年不会假公济私,也不会勒索我,那叫做‘行使正当权利’,还有‘让我工资上交’。”
贺行缺是懂得语言包装的。
余年笑了笑:“那就没事啦,你再陪我几个小时就好了。”
贺行缺颔首:“好。”
余年背对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在贺行缺脸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有些朦胧。
余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