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蛋】:我问了小八,不是不喜欢说话的那种哑巴,而是不会说话的哑巴
【荷包蛋】:樱花妹妹怎么会是哑巴?我之前被雪姨提到办公室反省,明明就听见她说过话
裴宴周看了一眼消息,将手机扔进沙发,进了洗手间洗漱。
半小时后,他裹着浴巾出来,从沙发上拿起手机,关掉剧情老套的电视剧,抬脚走向卧室。
【荷包蛋】:哥,你睡了?
【裴】:嗯
【荷包蛋】:……
——
“来,下课放松一把。”
田梨是课间十分钟的炒热气氛的担当,前脚老师刚走,她便从抽屉里拿出骰子,“猜大小,猜错的回答猜对的问题,樱樱,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写在纸上,看我赢到把他们底裤扒光。”
“算我一个。”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感。
田梨转身的动作被定住一般,不敢相信般,她都没敢回头,望着骆樱打算缓冲下。
骆樱表情同样诧异。
裴宴周扯了下唇角,和田梨沟通的那种无力感又上来了:“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
田梨的热情被最大的调动起来,摇起骰子都用了全部的力气。
她出息了啊,裴神和她玩游戏了,而且还是裴神主动的,这都能写进自传里吹一吹了。
舒哲:“我猜大。”
田梨:“我猜小。”
徐源:“小吧。”
裴宴周:“大。”
一场普通的游戏,随着裴宴周的加入连上几个档次,十几个人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万众瞩目下,骰子旋转几圈,稳稳地停在了桌面上。
吴恩关注点一如既往在压他一头的年级第一身上:“嚯,三点,裴神猜错了。”
围观群众更兴奋了。
田梨立刻表明立场:“徐源,你先问舒哲,我先想想怎么问裴神。”
徐源知道重头戏不在他们这,随便扯了一个问题:“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舒哲笑得很僵硬,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岁。”
“一般一般,我尿到十一岁。”吴恩的声音最响,大抵是被裴宴周虐太久了,一律和学习无关的,他都要争个第一玩玩。
舒哲竖起大拇指:“你牛.逼。”
田梨也打算问个相同的问题:“裴神,你……”
“尿”字在看到裴宴周那张清朗的脸,像是卡在喉咙里。她实在说不出那个字,挠了挠头,只得换了个问题:“你见过最离谱的事是什么?”
裴宴周的手指敲着桌面,不急不缓道:“哑巴说话。”
吴恩:“怎么可能?那不是医学奇迹?”
他跃跃欲试,自认为找到了比裴宴周更离谱的答案,但离谱不过哑巴说话。他难得看见赢裴宴周的机会:“裴神,不能耍赖,你亲眼见过?”
裴宴周轻撩起眼皮:“以后你们也会见的。”
周围嚷嚷着“不可能”,但裴宴周话说到这里了,他们也只能瞬时接受。
喧嚣声中,骆樱不自觉抿住唇,在距离二十厘米处,她察觉到危险源,神经紧绷。
她不明白裴宴周为什么说这句话,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这些日子太平静了,她早就忘了裴宴周本性里就藏着神秘,而神秘在某一程度等同着危险。
裴宴周要戳穿她吗?
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力阻止。
第二轮的骰子结果已经开了。
徐源同样输给了舒哲,裴宴周赢了田梨。
徐源想不出什么好问题,索性重复了田梨的话:“你见过最离谱的事是什么?”
舒哲想也不想:“哑巴说话。”
吴恩不服地嚷道:“兄弟过分了吧,现抄啊?”
舒哲理直气壮:“这题不抄是对裴神的不尊重。”
裴宴周不敢质疑,还不敢质疑你舒哲了。
吴恩较真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
舒哲摊手:“裴神不说了,以后你也会见的。”
吴恩翻了个白眼:“最好是。”
田梨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每次准备好接受神圣问题洗礼的时候,就听见吴恩嗷嗷乱叫。
“闭嘴,有你什么事!”她一巴掌就拍在吴恩的头顶,转头眯着眼笑道:“裴神,可以问我问题了。”
裴宴周不知从哪弄了根水笔,在右手指尖流畅地来回翻转,水笔划出完美的弧状。
他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你最讨厌的一件事。”
田梨难得严肃了几分:“我讨厌别人骗我。”
一阵“就这”声伴着上课铃声响起。
烈日炎炎的六月,空调外机无间歇的工作,却也挡不住燥热。
骆樱咬着下唇,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升头顶,讲台上的声音传入耳中全变成轰鸣声,一瞬间,她像是与这个世界脱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