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情急之下才用力拉开了褚一诺免招伤害,而他是借空档反手想要夺刀逃跑,不料在扭打的过程中意外杀死了挟持者。
“可是当时情况十分混乱。”褚一诺问,“他所说的又有谁可以作证?”
“虽然当时确实混乱,也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没能看清楚,但是……”老民警说,“天台有摄像头,都有记录。”
褚一诺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当时情况危急,她的状态也濒临界点。
人的眼睛始终比不了机器,也许确实是她先入为主,主观了。
她才教导学生谈判不能走入挟持者,共情挟持者,她却在同一天犯了大忌。
褚一诺也不纠结了,她的头还有点儿痛,看向三人:“那就到这儿?”
“差不多了,你也好好休息。”老民警问,“吓到了吧?”
“还好,捡回了一条命。”褚一诺笑道。
“所以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
“啊?”
“先前出去那位,特种旅的顾少校,不是他救的你么。”老民警说着疑惑又感慨,“不过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找的对象,跟你还挺配,能保护你了。”
“他啊。”褚一诺摇头,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老民警旁边的年轻便衣跟着开了口,“当时你被送上救护车我在现场,医生让家属跟车的时候,他直接上了救护车。”
*
褚一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太阳西斜。一缕淡金色攀着窗栏,薄薄地一层铺洒在地面上,像调色盘里温柔的暖色调。
什么时候出的太阳?
做完笔录把人送走,她头痛,也有些犯困,就睡了。
这一觉起来,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诶,等等。
褚一诺这会儿有精神了才反应过来,这间病房就她一个人,沙发电视衣柜一应俱全,跟酒店似的。
她这住的是,VIP病房?
VIP病房社保报销么?
褚一诺摸到床头柜的手机,马不停蹄地百度。
不多时,她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撕碎这两个字:“顾,尧。”
……
开车等在路上的顾尧望着前方的红灯,鼻子有点儿痒。
他挠了下鼻尖,绿灯亮,顺着车流继续前行。
将车开进市医院停车场停好,他瞥了眼时间,拎起路上买的晚餐下了车,大步朝住院部走去。
一进病房空无一人,顾尧将晚餐搁在茶几上,走到衣柜前拉开把手,褚一诺随身衣物都还在。
他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听见病床上在“嗡嗡”振动。
走过去一看,手机安然地躺在枕头旁边,上面来电显示着他的名字。
顾尧挂了电话,走出了病房。
此时天边晚霞橙红,太阳的金光在慢慢地洇开,变色。
顾尧在住院部后面的花园找到了褚一诺。
眼下正直饭点,花园里花草树木作伴,环绕在其中的除了她和一个小女孩儿,再无别人。
顾尧没有上前,而是双手一环胸,就着廊檐下的立柱闲适地倚靠着。弯着嘴唇,默默地当个观众。
落日橙黄的光打在她们身上,像舞台上的追光。
姑娘在跟着小女孩儿学跳舞,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柔软与古典。
比起小女孩儿动作的生涩,姑娘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到位,舞进了人的心里。
有些意外,她的节奏感是这么来的。
姑娘背对着他,光线透过单薄的病号服,能隐约瞥见病号服里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若隐若现。
侧目时,她的脸部线条精致。酿着的一颦一笑牵动着舞姿,糅杂于落日光影,合二为一,浑然天成。
像一朵落日下,万绿丛中盛放着的,独一无二的玫瑰。
顾尧就这么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她,原来她也是可以这么的明艳动人。
小女孩儿的妈妈过来找她,她跟褚一诺笑着挥手再见。
褚一诺松了松筋骨,浑身都舒展开来,打算回病房。
岂料她一转身,便一眼撞进了对面廊下男人深邃的眼眸。
她心一动。
怎么回来了?
褚一诺朝顾尧走了过去。
顾尧直起身子,抄着兜,也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不是走了么?”褚一诺停在他面前问道。
“你还是警察。”顾尧睨她一眼,“少了东西都不知道。”
“少什么了?”
顾尧从兜里摸出汽车钥匙,递到她面前:“你说少什么了?”
“哦。”
褚一诺没去翻外套,自然不知道车钥匙不见了。
但看到它在顾尧手上,也猜到了他去哪儿了,又为什么回来。嘴角一翘,心情忽然比跟小孩子跳完舞还要舒畅。
她蓦地想起做笔录同事的那话,心湖荡起了涟漪,忍不住开口:“哎,问你个问题。”
“问。”
褚一诺仰头看向顾尧:“你为什么承认是我家属?”
顾尧闻言,定定地?????对上姑娘莹亮的眼睛。
他倏然痞笑了声,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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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我宣誓:坚决拥护中国□□的绝对领导,矢志献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为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人民警察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