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说过话,她们坐在最后一排,背后的空间大,初宜要进来和出去,也不用谭樟铭帮她腾地方。
这么想着,初宜把便签纸上利用课间写完的“英语3500词前二十个”和“化学步步高小册子p1—p3”这两项划掉,刚拿出数学卷子,准备开始做,桌面上就被扔过来一个英语作业本。
“?”
谭樟铭懒洋洋道:“抄单词。”
初宜看看作业本,再看看谭樟铭,半晌,才试着向他解释:“这是你的作业本……”
“是我的。”谭樟铭道,“别说废话。”
教室里的暖气原本很足,但男生课间争分夺秒地去打篮球,一进教室就喊热,前后窗户都开着通风。
初宜的两只手都是冰的,抓着一支圆珠笔捏来捏去,有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自己帮他写作业?
都这么大了,不至于抄单词也有困难吧?
谭樟铭的眼神落在她泛粉的指尖,似笑非笑地等了半分钟,慢条斯理道:“初宜同学,考虑好没有,你是想帮我这个小忙,还是让你的好姐妹们知道,沉思行的未婚妻就在这儿,耍着她们玩儿?”
等到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不是自习,是体育课。
中午吃饭的时候,祝艺宁就在跟杜佳颖商量,准备晚饭不吃食堂,先买奶茶,然后去吃部队火锅。
她们习惯了初宜的话少,讨论的时候,已经默认了她会去。
“那我们下午直接手机去教室吧。”
回到宿舍,祝艺宁道:“初宜,你也记得带,不然等饭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干坐着。”
初宜还没有习惯有手机的生活,经常忘带。
前两天的体育课,大家去超市买水,当时她没带手机也没带钱,买不了,就说自己不渴,在门口等。
祝艺宁出来的时候,递给她一瓶,说跑完步就会渴,到时候没得喝。
祝艺宁还在说下午出去吃饭的事,过了会儿,杜佳颖洗完了一件T恤,盆里还有一件小背心没洗。
初宜找出自己的衣架,又帮她晾到阳台上。
杜佳颖又一边洗一边抱怨:“本部的宿舍每层楼都有洗衣机,明明我们交的学费是一样的,干嘛区别对待。”
祝艺宁道:“那你也去本部嘛,你家里又不是没关系。”
“我不想去,到时候考个倒数,成绩还要被贴出来,不够丢人的。”
祝艺宁哈哈笑了几声,说:“你的成绩不至于吧,分部第一。我才是,我妈非让我进去,我才不去丢那个人呢。”
初宜晾完衣服,回到床上,继续趴在小桌上写作业。
祝艺宁到她身边转了一圈,不怀好意道:“我就知道,还是谭樟铭的作业……这俩人绝对有事。”
“不简单呀小初,刚来几天,就拿下了分部著名的狗东西,哈哈哈哈哈。”
“别说分部了,本部喜欢谭樟铭的女生都不少,没见他理过谁。之前咱班那个李欣然,好像偷偷帮他写了数学卷子,最后被他撕了。”
初宜对祝艺宁说的这个李欣然有印象。
今天上美术课,她左边就是李欣然,坐下的时候,拎在手上的画板狠狠撞了初宜一下。
画板的一角杵在胳膊上特别疼,李欣然自顾自坐下,像没看到。
“怎么说,一边觉得我家小初厉害,另一边又替你担心。”
祝艺宁顿了顿,笑嘻嘻道:“我担心那狗东西十几年都没谈恋爱……你吃不消!”
初宜无从解释,只能低头默默干苦力。
高一年级的体育课都在操场上,不分本部和分部。
流程也差不多,做热身运动、跑圈、做放松运动、自由活动。
这天下午,虽然气温还是很低,天气预报显示只有五度,但阳光很好,是个大晴天。
初宜跟祝艺宁、杜佳颖还有其他几个女生坐在看台上,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的。
提得最多的,还是沉思行那个又穷又丑的未婚妻。
初宜找不到能参与的话题,默默坐在祝艺宁的身边,低着头,拿手指轻敲手机的边缘。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二叔”。
初宜愣了几秒钟,紧张多得无法解释,滑动接听时,好像指尖都在颤抖。
“初宜?”
男声裹挟电磁传进耳朵,初宜下意识收紧手指。
“站起来,看左边。”
初宜跟着指令动作,就看到操场的铁栅栏外,沈兆庭一手举着手机,单手插兜站在那里。
在晴朗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又隔了一定的距离,让他的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光晕。
清冽的空气拂过鼻尖,微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初宜不自觉地屏息。
在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大量针对那个“南蛮子”的不善言论里,站在铁栏杆外的沈兆庭招了招手,在电话里对初宜说:“过来。”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