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陈妍宁回答:“程宗遖。”
车刚开进车库,程宗遖就接了一通美国那边打来的电话,之后回到家他就直奔了书房去处理公务了。
虞粒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聊蒋潇雅的事情,但他在忙工作,虞粒自然不会去打扰他。
其实事到如今,那件事也没什么好聊的。
虞粒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先洗个澡,可当走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时,直接愣在了原地。
偌大的衣帽间被填得满满当当,全是最新款的女装,春夏秋冬的都有,睡衣也是,各种款式。
鞋子,饰品,包包,应有尽有。
其实住进来的这两天她有衣服穿,虞粒让章明帮她买了两套换洗,本来打算哪天有时间了回唐家一趟,把自己的用物都拿过来,结果程宗遖突然给她准备得这么齐全。
他是真的把商场都搬回来了吗?
虞粒兴冲冲地跑过去,走马观花般逛了一圈,所有衣服都挂着吊牌,忽略那昂贵的价格,她看了看尺码。
确实是她的尺码。
不由惊叹,程宗遖那手简直绝了,尺子做的吗?
她都没告诉他尺码,还真的一摸就摸出来了。
不过,逛了一圈后,虞粒忽然发现,好像没有…内衣…
…
程宗遖临时开了一个电话会议,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结束。
他关掉电脑,走出书房。
虞粒不在客厅,程宗遖朝她房间的方向看了眼。
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搭在了沙发上,不紧不慢走去了吧台,拿了一瓶冰水。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声源在沙发那边。
程宗遖喝了口水,拧上瓶盖,走过去。
虞粒的手机在响,就摆在书包边上。
“虞粒。”
程宗遖扬声叫她。
“干嘛?”
刚准备告知她来电话了,然而伴随着他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来电显示。
陈泽宁打来的。
程宗遖挑起眉。
还真是锲而不舍。
程宗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大度的人,他可以接受另一半有追求者,也从不会干涉对方的交际圈。可自从见到陈泽宁和虞粒牵手奔跑,再到在电话里听到了陈泽宁自称是虞粒男朋友,然后再到今晚陈泽宁义无反顾追他的车。
程宗遖便知道,他看这个陈泽宁,很不顺眼。
这一回,他怎么都做不到所谓的大度。
有脚步声传来。
于是他很卑鄙地将虞粒的手机静音,扔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顺势坐下,拉开了虞粒的书包,欲盖弥彰般:“时间还早,下来学习。”
程宗遖从她书包里拿了一张卷子出来,这张卷子已经做完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
虞粒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的脚步轻盈又欢快,跑到他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程宗遖指着一道题,回头看她,“这种题都错?”
程宗遖脸上带着笑,明明看上去淡淡的,可虞粒总觉得他是在笑话她。
又是这种长辈姿态,甚至给虞粒一种爸爸在指责女儿的错觉。
所有的暧昧气氛仿佛凝固,虞粒十分不满,窘迫又恼怒地将卷子一夺,扔到了一旁,“你管我!就错!”
“那可不行。”程宗遖严肃道:“你班主任跟我说你成绩下滑,看来没有夸大其词。”
虞粒正想反驳,程宗遖又一本正经说:“明天给你找个家教,好好补补。”
“……”
虞粒一口气憋在胸口。
可下一秒,忽而想到了什么,她蹦哒到程宗遖的面前,坐进他怀里,两条白嫩嫩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这不就有现成的一对一家教吗?”
她抬起头,娇媚又俏皮地冲他笑,故意喊他:“老师,程老师。”
刚才她站在身后,这会儿美人在怀,总算看清了她的穿着。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黑色吊带睡裙,长发散了下来,身上散发着香水味。
其实这些衣服都是让女助理去采购的,他也不太了解这些,只是告知了女助理虞粒的年龄和尺码。
这条睡裙不算暴露,只是吊带的款式而已,长度到膝盖,胸口有一个蝴蝶结,风格属于甜美那一卦。
然而在这样的氛围下,倒显得性感又勾人。
她叫他程老师。
这样的氛围下,怎么听怎么禁忌。
“程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虞粒说。
程宗遖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为什么我没有找到内衣?”虞粒无辜地眨眨眼,随后她抬起下巴,凑到了他耳边,自问自答:“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有摸过?所以不知道尺码?”
她握住他的手,附在胸口处。
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手心下有她的心跳,也有肌肤的温热。
软软的一团。
她靠得太近,香水味扑鼻而来。
香水挥发至后调,清新的柑橘,符合她年轻的躯体,却又不同于她魅惑的眼神。
名副其实的妖精。
她吐出的气息喷薄在耳侧,他的身体绷了一瞬。
他垂下眼,眸色深谙,一眼看穿她刻意为之的撩拨和挑衅。
这也无疑是一种邀请卡。
闯入成人游戏的小菜鸟忽然拿到了技能点,变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大胆。
一旦跨出了亲密接触的第一步,那便不再隐忍克制,而此时此刻,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她这一番良苦用心。
“我们小鱼真聪明。”程宗遖慢悠悠笑了笑,他吻她的脸颊,“不过,现在也不迟。”
不给她回应的机会,他的吻覆盖上她的嘴唇。
不同于第一次接吻时的温柔,这一次格外的强势凶悍。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
虞粒到底是太嫩,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的胳膊有力又坚硬,搂住她的腰,按着她的背,将她死死的扣在自己怀中无法动弹。
而他的手也做到了言出必行。
一寸一寸的仔细丈量着。并且不那么温柔。
虞粒宛如浑身过了电,手掐着他的肩膀,力度大到指甲都嵌入了他的皮肤。
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肩带滑落。
她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凉风从后背钻进来,他手臂上的刺青与她瓷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强力的视觉冲击。
虞粒这时候才彻底相信,原来喝醉的那晚,程宗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没有碰她一分一毫。
因为即便醉到不省人事,身体也绝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而此刻的一切,都是陌生且疯狂的。
然而当情到浓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开门的动静。
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下一秒————
“HOLY SHIT!”
一道惊呼声猛然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