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郦家认回温以沉,当天就举办了盛大的新闻召开仪式,温家却一直没有表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对郦貌的不满。
郦貌今天闹着要跳楼百分百是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意思。
商学院主楼楼下。
“躲开。”
李咎心情不好,黑着脸揪开前边挡着的人,那人本来正举着手机拍照,被人揪住衣领正要回头骂,一看到是李咎瞬间把话收了回去,讪讪让开位置。
越靠近顶层,李咎脸色越黑。
直到临近天台门,还没进去,他就听见班支书紧张的声音:“郦貌,你不要冲动。”
李咎豁地踹开门,烦躁的看向天台边缘。
少年单薄的身体像是要碎掉随风飘去的蝴蝶一样。
一瞬间,他眉头跳了跳,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班支书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正好你快劝劝他。”
“他想跳,就让他跳啊。”
李咎脱口而出,直勾勾盯着少年的背影。
没人觉得郦貌会真的跳。
少年似乎听见了,单薄的身躯颤了颤,紧接着又往前走了一小步,楼顶风大,瞬间将他身上显得过分宽松的白色衬衫吹得臌胀起来。
班支书心梗的看着离楼顶边缘只差一脚的少年,“郦貌,你千万不要冲---”
“啊!”
受惊的短促惊叫比她更快的响起,所有人瞬间瞪大眼睛。
郦貌从天台边缘跌下来了。
班支书脚软的扶住墙,松了一口气。
李咎骂了一句,“靠你还真敢跳。”
他冲上去,膝盖顶着少年的脊背把他牢牢压在地面上,回头吼道:“看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把他按住!”
班支书愣愣应了声,连忙赶过去。
除了李咎和温以沉,在场的还有三五个其他专业的学生,立马全都冲上去,结果等看到地面上的少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按哪。
少年被李咎顶在水泥地上,袖口和小腿的校服被蹭得褪到关节处,露出了一截细白的胳膊和纤瘦白皙的小腿。
李咎不小心蹭到了,滑软的几乎像精致瓷碗里的蛋羹一样,他受惊似的别开手。
顶层一瞬间寂静下来。
少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纤瘦的身躯微微颤动着。
郦貌招人厌恶的“怪胎”属性不是白来的,除了性格阴郁,不管春夏秋冬他都裹着长外套,长到脚底的宽松裤子,没人见过他衣服下的身体,此时天台上的几人看着少年染血的白皙皮肤,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郦貌抽着气,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刚刚一睁眼就看到悬崖,着急往后一退跌在地上,摔得人都迷糊起来。
郦貌是京都郦府最小的公子,上头几个哥哥并一双父母把他宠得没有底线,是京南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郦貌长到现在,连皮都没破过,还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把他顶在地面上!
好不容易挨到细细密密的疼痛过了,郦貌咬着牙爬起来,立刻恶狠狠的朝罪魁祸首看过去。
头发长的遮住了眼睛,瞪不到人,郦貌用手撩开挡在眼前的毛躁卷毛,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掌心紧巴着的伤口,郦貌心情更加恶劣,抽着气烦躁道:
“还不快扶我起来!”
被手指头指着的李咎愣了一下,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边学生齐齐后退了一步,明确表示被‘怪胎’指着的就是他李咎。
李咎气笑了。他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少年,俯下身体,手指抬起郦貌的下巴。
“郦貌,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大胆!”
郦貌被他突然掐住下巴,顿时呼吸困难的被迫仰起头,双手挣扎着抓住铁钳一样的拳头。
挡在眼前的毛躁卷毛层层下滑,露出了杏仁似的一双眼睛。
那双杏仁似的猫眼好像潜藏在深海最深处的宝石,因为怒气莹着一汪水光。秀气的鼻尖皱着,因为呼吸困难,小巧的犬齿轻咬住了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着,露出一点红艳的舌尖。
半遮半掩的衬衫下纤细的脖颈好像濒死的天鹅一样,细淡的青色筋脉点点浮在雪白的肌肤上,淡得能看见纹路,一直蔓延到衬衫深处。
李咎怔了一秒,烫到似的松开手。
郦貌立刻扑在地上用力干咳起来。
李咎不自在的后退一步,又反应过来,凶恶的挪开视线,看着地面说:“看什么?站不起来了?不是要跳楼吗,怎么不继续跳啊。”
郦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下震惊又愤怒,又因为剧烈的头疼骂不出来,气得浑身颤抖捂着胸口。
少年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粉嫩的唇瓣上,瞬间积攒出一片鲜嫩红色,可怜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