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在劲瘦腰身上的双腿更紧了。
绵软的、弱不禁风的,温以沉一拳头下去重症监护室都hold不住。
温以沉铁灰着脸色,捏紧拳头,咬牙道:“…走吧。”
他脊背挺直如钢铁的拖着一大团猫崽子往前走,冷气几乎源源不断的从身上冒出来。
班支书:……(痛苦捂额)
她的猫猫啊!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啊啊啊!
*
校医院。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少年拖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满身萎靡,就连李咎的嘲讽都不在意了。
郦貌几乎要痛死过去了,刚刚穿着白大褂的怪人往他胳膊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一阵一阵的疼痛刺激得他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彪飞出来。
闫文静心疼坏了,但任凭她左哄右哄,痛到自闭的少年委顿缩在墙角,额头抵着墙,蓬松的卷毛又遮盖住了脸,彻底不做声了。
温以沉去结的账。
郦貌那头标志性的二次元阴郁卷毛全金杯都认识,校园论坛又刚铺天盖地地刷屏郦貌要跳楼的消息。
前台护士脸色微红的看着眼前的男生,轻声说:“你放心,我们都是见证人,这事和你没关系。”
郦貌性格阴郁古怪,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次的事是他威胁抹黑温以沉的手段。
温以沉拧着眉,指节轻叩桌面:“药。”
温以沉长得好看,眉眼却冷冽,护士立马清醒了,连连递上药。
“多谢。”
温以沉收起药,回忆起刚才掌心下的触感,指尖不着痕迹的收拢了下,他沉着脸色抬眼,视线落在缩在墙角自闭的少年身上。
郦貌……
究竟想搞什么鬼?
闫文静果然接到导员的电话,导员急得上火,叫她立刻回去了解情况。
闫文静一个头两个大,她看看冷嘲热讽的李咎,最终还是把希望把寄托情绪相对稳定的温以沉身上,又再三安抚了郦貌才离开。
等她走了,观察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能时不时听见少年小声的吸气声。
郦貌抵着墙,紫色的药水混在破口的白皙手臂上,看着触目惊心。
李咎抱肩嘲讽的说:“这会儿知道怕了?我警告你,今天别再想什么幺蛾子,你老老实实的,郦家就还有你一口饭吃。”
郦貌又疼又冷又饿,李咎还罗里吧嗦,渐渐有点恼火。
少年忽然扭过头。
他眼角还红着,一副漂亮可怜的模样,张口却是:“聒噪。”
李咎瞬间卡壳。
他脑袋迟钝的走了一遍,才意识到“聒噪”这俩字是形容他的。
李咎不可置信的瞪起眼睛,他撸起袖子,露出健硕的小臂,抵在少年头上的墙上:“郦貌,你什么意思?”
郦貌根本不在乎他肌肉鼓起的手臂。
他灵活的从男生手臂下窜出去,朝温以沉张开双臂。
“背我。”
还敢来第二次!
李咎满脸我靠。
少年睁着浸湿的眼睛,像倦了的猫咪一样,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嗓音带了点哑,“温以沉,背我。”
他才不管主角受主角攻是什么东西,温以沉就是他的李渊!
李渊是当朝新帝,十年前被郦貌救过一次,自那之后打天下都没把他放下。
没错,温以沉长着一张和李渊一模一样的脸,就连严肃时吓人的表情都一样。但郦貌才不怕他。
郦貌说得理直气壮。他又怕又困又疼,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湿乎乎盯着温以沉埋怨:“快点,哥哥。”
少年嗓音带着困倦的绵软,他说完,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再自然不过的话。
李咎呆了。
温以沉也愣住了,他眉骨偏深,这时候低下头,在暗处的眼底显露一点不适宜的内敛暗光:“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
郦貌又有些不耐烦了。
少年皱巴巴的怂着鼻尖,一副要炸毛的不耐模样。
他分明已经按照记忆里的词汇转换了,难不成还叫错了?
李渊自封将封王到登基为帝,从不允许他向别人一样叫他将军王爷陛下,郦貌也就随口叫,有时候叫他名字,心情好了就叫两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