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沉点了点手指。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郦母抱着肩膀,皱着眉毛,也认真的对他说:“以沉,你不要太惯他了。”
她崽儿的尾巴最近都快翘上天了,从节目组回来后,温以沉和郦貌就搬去了郦家,所以温母见到的还远远没有郦夫人多。
要说是差了几十岁的父母亲都没有温以沉这么溺爱的!最重要的不管郦貌要做什么,温以沉都有本事替他办到,简直要养成郦貌无法无天的性格。
当然,无法无天还是可爱小猫,但是也不能这么溺爱!
郦夫人和温夫人难得统一战线,视线压迫。
温以沉算了下时间,觉得大致也差不多了,才抬头对两位母亲说:“好,我去叫他。”
“指不定又要耽误多长时间。”
温夫人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头疼说。
郦母表情肃然,难得的表示赞同:“能叫下来就算好了,先回去准备年夜饭吧,我刚收到消息,李家和齐家等会要过来,该是没吃早饭,先准备点给他们。”
事实证明两位母亲考虑的完全没错。
温以沉去叫人,连房间灯都没开,怕晃到郦貌的眼睛。
卧室隔光很好,只有暗淡的光线顽强的从窗帘外照射进来,勉强能够视物。
郦貌抱着被子,两只手都横在了脑袋上,腿更是不用说,一左一右,睡衣都睡得微微掀起来。
温以沉没有放轻动作,他一进门,郦貌就被门口一点光线弄得睁了睁眼睛,当然只看了一眼,然后就翻了个身,越发拱进被子里。
床头压下去一角,随后床头灯被打开,微弱的光线照在少年毛躁的后脑勺上。
郦貌哼哼唧唧了两声,烦躁的踹了一脚被子。
郦貌睡得时间够长了,温以沉看了一眼,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
他起身拉开了窗帘。
床上的少年身体一僵,然后恼怒的掀开被子,企图往里边爬,不过刚爬到一半,就被温以沉抱着腰抓了出来。
一个翻身,还没睡醒的郦貌瞪着眼睛,反手搂住温以沉的脖子,挂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嚷嚷:“我还没睡够呢!”
温以沉眉头轻微皱了下,捏住郦貌的嘴,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句:“别咬。”
郦貌不太好使的脑袋勉强转了两圈,意识到在温以沉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会带来的影响,撅着鼻子收了嘴,还是困倦的靠在他肩膀上。
温以沉单臂抱着他,侧脸贴了贴他的头,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下午再午睡,醒醒,齐承佑他们马上就要来了,齐老先生也会来。”
“啊!师父!”
还在摆烂的郦貌一个挺身,马上就耷拉了回去,扁着嘴巴抱怨。
但是没办法,他师父都来了,他就算是再想睡也不能睡了!
虽然如此,但是不想动弹的懒虫心理还是占了上风。
郦貌心安理得的让温以沉牵着他,然后带到卫生间,闭着眼睛靠着他浅眠,嘴巴则张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自从认为温以沉恢复记忆后,郦貌就开始变本加厉。
要知道现在不欺压温以沉什么时候欺压啊!
前世的温以沉虽然对郦貌也是无底线的放纵,但是总有某些事情,他不会让步,而且因为皇帝做久了,仗着自己年龄大,总是把他当小孩管教。
但是现在的温以沉就不会有这些毛病了,换句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正好□□的阶段!
郦貌摩拳擦掌,试图把温以沉改造成最听自己话的习惯,当然目前为止,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温以沉都同意了,过分一点的……譬如现在刷完牙洗完脸还懒羊羊靠在他身上的郦貌,温以沉到底是皱起眉头来,大手握着郦貌的肩膀,试图让他站直了身体。
楼下那么多人,虽然都是亲戚和关系亲近的,但是总归是有外人在场,郦貌这样懒洋洋的,的确该改。
可是等靠着他肩膀的少年虎头虎脑的闭着眼睛,悄悄睁开一只来观察他。
温以沉:……
他低着的视线忍不住放轻了,眼底也涌现出一点笑意,放任郦貌靠着自己,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起来。”
“不。”
郦貌顶嘴,皱皱鼻子躲开他的手,嘟囔:“别老摸我,我还记仇呢,今天可是你把我叫起来的,一天不许碰我。”
他很典型的把自己靠在温以沉身上这件事略过去。
“郦貌!”
?
熟悉的炸毛声音在楼梯口响起来。
郦貌绕过温以沉的肩膀,从他后背冒出来,睁着眼睛看过去。
果然看见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齐承佑。
少见,竟然没穿长袍子。
郦貌稀奇的啧啧了两声,下巴还顶在温以沉的肩膀上。
站没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