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能巧合到这种程度,既说明対方完全预判了他的行动轨迹,也说明対方应该掌握了他的行程数据。
到底要干什么啊这个家伙。
“闹事的家伙已经自己回去了,不用去警察厅了。”
久川悠瞥了一眼司机,把纸币放在车前,开门下车。
·
这栋写字楼的顶楼是罕见的全玻璃构造,无论是房顶,还是四周的墙壁,全都是由玻璃构造而成。
久川悠刚一出电梯,就看见不远处的平台上,一个头戴黑色礼帽的高个青年站在边沿,斜対着他,墨绿色的眼睛始终没有対上他。
久川悠的脚步停了一瞬,感觉不太対劲,但还是熟稔地问出声: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対方并没有回答,还是侧身対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站到这里来。”
?
好怪。
这个家伙疯掉了吗?
久川悠愣了一下,还是走上前,站在対方所说的位置上。
“你想让我看什么?”
面前的玻璃窗上,模糊地倒映着两个人影。
久川悠望向窗户,窗户里的那个人影也望向他。
倒映的影像难免色彩失实,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家伙,银色的长发和窗外的天色几乎融为一体。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人,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望着窗外。
不太対劲。
他完全转过身,正対上対方的眼神。
是完全陌生的眼神。
久川悠被气笑了。
“你做了什么?或者我应该要问,是另一个你做了什么?”
青年明显顿了一下,墨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怎么认出来的?”
明明长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未必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这很难吗?”
久川悠反问。
“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吧?”
他指了指眼睛。
“眼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啊,是这样啊。”
红琴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不自觉往下压了压。
“还真的是和那个家伙说的,一丝不差。”
明明长相完全一样,但当他提出假扮対方的时候,那个家伙脸上露出的那种恶心的,压抑着的,対于其他人来说完全不明显,但対于他来说简直再清楚不过——
得意洋洋的神情。
不可能。
当时那个家伙是这么说。
那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完完全全属于黑方阵营,从来不需要经历什么阵营挣扎,也不需要考虑到自己到底是谁的家伙。
多自在啊,那种生活。
那个家伙是这样说的。
他有的时候,会莫名有点羡慕那种关系。
完全信任,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思考。
而不是在一众卧底二五仔当中艰难挑起大梁,要知道努力摆烂还不被抓还被当成是劳模,实在是一件难度系数很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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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说的?等等,所以他把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了?”
久川悠愣了一下,惊讶地问出声。
其他人能够和另一个自己和谐相处,久川悠并不会觉得奇怪。
但如果是琴酒,事情就变得离奇起来。从始至终,一直都属于黑方的琴酒,怎么会和阵营反转后来自红方的琴酒和谐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