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裴容白却无声地弯起了唇角:“可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去问老伯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没有啊!”乔松玉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是一瞬间的错愕,只是很快道,“可是锁是有动过的痕迹的,凶手说不定是撬开锁进去的呢?”

“这自然也有可能……”乔泽玉附和道。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关键性证据。”裴容白低下头去,若有所思道,“而且,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其他人都是因为牵连进三十年前闻府一案才被杀的,可是那个孙滕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因为什么被杀的?”

“我之前去问过孙滕的一个朋友。”乔泽玉连忙说道,“问他死之前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怪异举动,他说没有,但是又说孙滕最近经常出入赌坊,而且死之前前一天傍晚的时候还在呢。”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要去赌坊走一趟了。”裴容白与乔泽玉对视了一眼,皆是了然。

傍晚时分,乔泽玉便带着侍卫去赌坊了,本来裴容白和乔松玉也想一起去的,但是刚要出去,就见裴容玄面色非常难看的回来了,之前裴容玄在小倌馆看见已死的恋人这件事,乔松玉跟裴容白说了,因此两人见他面色这么差,都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裴容白怕他出什么事,便和乔松玉一起留了下来,让乔泽玉带着侍卫单独去了。

夫夫俩追到裴容玄房中,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裴容玄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说话,后来裴容白看不下去,训斥道:

“之前秋心念死的时候你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家里人都可怜你,随你去了,如今你又是这副模样,男子汉大丈夫的,真要死赶紧死去,反正你们家也不缺你这么个浪荡子。”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裴容玄的什么痛处,他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冷静地可怕,说:“秋心念的死是假的!”

乔松玉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看向裴容白,只见他也是满脸惊讶。

裴容玄却不顾二人的惊诧,继续看着裴容白说道:“大哥,有人买通了他演了这出戏!”

“有人买通他,让他假死?”乔松玉疑惑地问道。

“不对,应该不止让他假死……”裴容白看着自己弟弟,眼眸中带着冷意,“包括秋心念遇到你,与你相爱,这些,都是假的?”

“对,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裴容玄说到这里,冷静无比的脸上突然有了裂痕,他自嘲地笑起来,笑得非常大声,“哈哈哈……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这一切,全是假的!”

乔松玉看得心惊,问裴容白道:“可是……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幕后黑手。”裴容白简洁地说着,又怕乔松玉不太懂,便看向他,详细地解释道,“自秋心念死后,容玄一直意志消沉、游手好闲,因此家中事务都是由他的庶出弟弟操持,我叔父也着重培养他,你想,容玄若是没有意志消沉,他又是嫡出长子,这家务事,轮得到别人吗?”

乔松玉听着一阵寒意——这家宅之中的斗争,竟然如此的可怕,为了夺得权势,竟不惜想出如此诛心之策……

“现如今裴容炎已经完全掌握家中事,甚至开始作威作福了……”裴容玄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意与杀机,“我若是来阳城,也许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辈子……”

乔松玉与裴容白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幸好现在发现了,还不算晚,现在振作,也还来得及。

两人回到房中,乔松玉仍是很感慨,坐在床沿上,托着腮帮子说道:

“我觉得容玄真的挺可怜的,心上人的死对他已经是打击了,现如今又遭遇这样的打击,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骗局,从头到尾他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要是我,我、我……”

“你怎样?”裴容白挑眉。

“我就杀了你!”乔松玉面色通红地说。

裴容白便朗声笑起来:“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第九十三章 解疑

这天晚上乔松玉沐浴坚决不肯让裴容白留下来为他擦背了——裴容白太不要脸,而且不讲信用,谁知道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裴容白也知道自家夫人恼了,便乖乖地出去了。

因着是夏天,天暗得晚,因此都很晚了,天还亮着,裴容白便坐在屋檐下乘凉,一边打扇一边看书。站在边上陪着他的江上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说道:

“爷,其实我还有个疑惑没有解开。”

“嗯?”裴容白抬起头,因为一直在看书,因此微微眯起了眼睛以适应光线,“什么疑惑?”

江上便解释道:“就是这件案子。大家都说看见了妖狐,而且尸体上的确有爪印,那么凶手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呢?”

“我倒觉得这不难解释。”裴容白将书本放下,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黑夜中,人本能地就会感到恐惧,凶手只需要有一件东西,暗示目击者自己是狐妖,目击者在心里极度恐慌的时候就会真的以为是狐妖。至于爪印,就更简单了。你用块木头雕个出来便是了。”

“哦,原来如此。”江上恍然大悟,又说道,“那……凶手还会出来杀人吗?”

裴容白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跟你家夫人似的?”

正好这时,乔松玉沐浴完了出来,闻言佯怒道:“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裴容白转头见是他,弯起唇角道:“喏,江上在问我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我就说他跟你很相像,会问这种有深度的问题了。”

江上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帮着圆谎:“是的,夫人,小的不才……”

“你以为我会信?”乔松玉拢了拢散在腰际的乌发,皱着鼻子道,“你把问题问与我听,我自有判断。”

裴容白起身,将椅子让给他坐,还主动接过乔松玉手里的干布巾为他擦头发,又十分自觉地对江上说:“你说,你刚刚在问什么问题,好好说。”

后半句“好好说”给了江上无限的压力:亲娘嘞,相爷这分明是要我自己编一个深奥的问题啊!

相爷您自己挖的坑为什么要我跳?真是人在旁边站,锅从天上来。

“怎么?说不出口?”乔松玉看着江上犹豫的模样,不高兴地撅起嘴,又抬头看向裴容白,“你一定又是在说我的坏话!”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江上急中生智,忙说,“我刚刚在问相爷,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一丝确凿证据的?夫人您说呢?”

乔松玉闻言,这才不纠结方才那个问题了,即便素面朝天也照样美丽的小脸上阴转晴:“哼,这么深奥的问题,大概只有去问凶手才知道了。”

裴容白听到这里,突然像是被启发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乔松玉道:“对啊!去问凶手!松儿,你怎么这么聪明?”

乔松玉一脸茫然:“啊?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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