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正在努力吃西瓜的乔松玉也注意到了自家夫君那炽热的目光,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唇边的西瓜汁,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想吃你自己拿啊,我又没给你吃完。”

裴容白忍俊不禁:“我哪里是想吃才看你,我又不是你。”

乔松玉怒目:“我怎么了!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我蠢我馋,我招你惹你了!”

裴容白笑出声:“好好好,我是在看你美啊!”

“切,你以为我会信?”乔松玉才不信他的鬼话呢,想想自己现在脱了袜子还半坐半躺的模样,哪里会美了?准是裴容白又揶揄自己呢!他也不理睬他,只一边吃瓜一边道,“咱们不回京都去,陛下不会说你渎职吗?毕竟朝中那么多事,若是你不在,不知道出什么状况呢。”

裴容白乃是丞相,招贤馆的事务有多繁忙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他不在,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裴容白闻言,却是一笑道:“招贤馆里又不是全靠我一人维持运转的,还有不少大臣官员呢,再说陛下如今处理政事也已游刃有余,现今六七月份,也是一年中事情最少的时候,少了我也不会出什么严重状况的,若真有,八百里加急送来与我,也是一样的。”

“这样啊。”乔松玉吃完一块西瓜,拿汗巾擦擦嘴,笑起来,道,“那咱们可以多待几天,多躲几天懒也是极好的。”

“这话松儿说得对极了。”裴容白灿烂地笑起来,“这几天,怕是我二十年来最悠闲的时光了……金翅华衫难穿戴啊。”

乔松玉见他颇是感慨,便知他宦海浮沉久了,也疲乏了。他想了想,岔开话题道:“对了,你先前跟我二哥说‘倭寇’,是何意?”

裴容白闻言,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这才道:“夏玄查出来,谢家的那家银号里大量的现钱,似乎与倭寇有关系。”

乔松玉闻言,吃了一惊,不禁问道:“这谢家胆子也太大了一些,怎么敢,做这种杀头诛九族的事?”

“你以为单是谢家,敢做这种事?”裴容白看着乔松玉,唇边带着一点讥诮,“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谢家,不过是牵线木偶罢了。”

乔松玉想了想,眼前一亮:“难道是……”

“嗯,正是,你知道便好。”裴容白笑道。

乔松玉便心领神会,不说话了。

正在此时,外边有个小厮在外边跟江上禀告说:

“侍卫大哥,相爷在吗?衙门里有个案子,暂代的府尹老爷判不下,想请相爷过去看看。”

江上问道:“可是人命案子?”

“不是人命案子,但那两个人吵嚷不休,暂代的老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江上听到不是人命案子,本想回绝,但又觉得淡淡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案子,便道:“那你等一下,我去禀告相爷。”

乔松玉将这些都听在耳中,忙起身穿袜子穿鞋子,道:“不知道是什么案子,我还挺好奇的。”

裴容白轻笑,恰巧此时江上进来,他便不等江上说话,道:“我都听到了,你去回复,就说我更衣之后就去。”

“是。”江上忙出去了。

两人便更衣净面,一起去了衙门,两人是从衙门后门进去的,不过刚一进去,就听见了前堂吵吵嚷嚷的声音。

随即,只见捕快陈芳过来了,迎上前对二人道:“相爷,夫人,衙门里有个案子,还烦请二位前去定夺呢!”

“什么案子?你且先说与我二人听听。”裴容白道。

于是两人走进衙门后堂,陈芳对着二人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方才有两个人拉拉扯扯互相詈骂,敲了鸣冤鼓,都口称冤枉。一个是典当行的掌柜李福仁,还有一个是生意人罗大,罗大说,自己去李福仁的典当行典当传家玉器,李福仁正在看品相的时候,他母舅路过,他便撇下那玉器出去与母舅说话,谁知说完话进来,那李福仁便收了他的玉器说不曾见过什么玉器了;而那李福仁却说,这罗大是出了名的短斤少两无赖,前几天生意还赔了,今日来他店里寒暄了两句,出去见了一个什么人回来,便硬说方才给了他玉器,还叫他赔,分明是想讹他的钱去还债。此二人一人说有,一人说无,都振振有词的,又无旁人见着,这府尹老爷也判决不下啊。”

乔松玉一听,觉得蛮有意思的,忙看向裴容白,道:“不如你去试试?”

反正裴容白定然会有办法的!他就当看戏了。

裴容白亦是扬起了唇角,道:“有意思,我去瞧瞧。”

陈芳便忙跟在二人身后进去了。

那暂代府尹的副职见裴容白穿着一身官服进来了,忙起身迎接,正要寒暄,就见裴容白摆一摆手,道:

“案情本相已然知晓,不必多说,由我来审便是。”

“多谢相爷。”副职擦了擦额上的汗,忙下去了。

乔松玉躲在后面观看,只见裴容白落座,一拍惊堂木,道:“罗大,你说那是你的传家之宝,那么,此玉器长什么模样你定然知道了?”

“那是自然的啊相爷!”那罗大穿着一身褐色的短打,看样子不像什么有钱的生意人,约莫三十多岁,满脸愁容,焦急道,“相爷,我家那玉器乃是一整块青玉雕成的,小儿拳头大小,雕成一一匹马,马上有只猴子,寓意‘马上封侯’的,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可也总值几十几百两,可如今,这黑心的李福仁竟将我那传家宝贪了,我两手空空回去,可怎么对得起那等着我当了传家宝买米的一家老小啊!”

罗大说着,竟伤心地抹起了眼泪。

第九十九章 贤相智断贪玉案下

裴容白还未说话,底下的李福仁就立刻叫起冤来:

“冤枉啊,丞相老爷!这罗大血口白牙的污蔑好人呐!丞相老爷,您去打听打听,他罗大卖油的,经常短斤缺两的,街坊领居谁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只见外面围观的百姓纷纷点起头来。

“正因为他做生意不实诚,故而生意不好,现在落得满是亏空,家徒四壁……更何况咱们也从没听过他家里有什么传家之宝,他定然是因为欠了钱家里揭不开锅,就想着来我这里讹点钱,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裴容白不动声色地听着,想了想,斥道:“不管这案子到底真相如何,这罗大做生意不实诚,论这一条,就该挨顿板子,来人呐——将他拖下去,到一边打上十五大板!”

“是!”

罗大哭叫着被拉下去了,跪在一边的李福仁脸上便露出欣喜得意之色,忙说:

“多谢青天大老爷明察!多谢青天大老爷明察!”

“李福仁,你先别急着谢我。”裴容白淡淡道,“这玉器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还未下定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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