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星津在纨绔圈还是入门级别,只懂吃吃喝喝,听沈钧说完也不懂要选什么,但沈钧戴手套的动作有点吓人,范星津在电视里看过,这特么是要打人!
纨绔小声给他解释,“选车钥匙就是赛车。”
“赛、赛车?”范星津吃惊,“我才喝了酒,这不是醉驾么?这要入刑吧。”
沈钧笑出声,“法律是给活人定的,人得活着,才能判刑。”
范星津:……???!!!
纨绔看他不懂,接着解释:“赛车的场地就是你刚刚来的山路。”
范星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狗屎一样的路,磕磕巴巴崎岖不平,这特么能赛车?
路上连个护栏都没有吧?!
路窄得容不下第二辆车,赛车起来,这不得翻下去?
纨绔指着照片墙,示意范星津,“我劝你不要选赛车,他是咱们里赛车老手,常年第一。”
范星津:……
沈钧似乎笃定了他不会选赛车,将高尔夫球杆握在手里,在空气中随意挥了两下,手感似乎还行,将球杆丢了回去。
范星津突然不确定选高尔夫球杆,打的是球,还是他。
范星津腿软地站不住,瘫坐在地上了。
“怎么还不选?”沈钧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范少爷头一次来我们这儿玩,总得招待好了,您放心,我负责全程陪玩,给您最好的体验。”
“大、大可不必。”范星津哆嗦着往后退,“我、我自己玩就行。”
沈钧拉了拉手套,调整。
另一个纨绔靠近范星津,告诉他:“我劝你不要选高尔夫。”
范星津额头和后背都是冷汗,“……啊?”
纨绔说:“你猜那球杆是干嘛用的?”
范星津垂死挣扎:“这是个法治社会,对吧。”
纨绔怜悯他,“学法不能只学碎片的条款,想入刑得满足受伤等级。你想试试他的人体学得怎么样么?”
范星津彻底给他跪了。
“我错了!”范星津服了,“大哥,我错了,我再不折腾秦一诺了!”
沈钧重新捏起高尔夫球杆,问:“谁让你来的?”
“嗯?”范星津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钧瞧纨绔们,四个人点头,知道这话不方便让他们听,都退了出去。临走前拍拍沈钧的肩膀,意思是注意分寸。
沈钧用球杆挑起范星津的下巴,球棍冰凉,冰地范星津直起鸡皮疙瘩,沈钧面无表情:“我问你,谁让你来折腾秦一诺的?”
范星津不敢同他眼神对视,眼神飘开:“我、我自己想的。”
沈钧嗤笑,“就凭你的狗胆?”两句吓唬的话就能腿软的废物,还敢叫嚣自个儿来的。
范星津梗着脖子:“我、我看他不顺眼。”
“哦?”
范星津磕磕巴巴:“凭、凭什么都、都是秦、秦晖的儿子、他他他……我……”
沈钧拉了拉手套,“想试试我的球杆么?新买的,还没用过。”
范星津:……
不是很想。
沈钧慢慢说:“咱俩头一次见面,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这人脾气不好。”
范星津对此领悟十分深刻,并不觉得是误解。
沈钧拎起球棍,对准了一个抱枕,一棍子挥过去,棍子裹挟着风声,范星津浑身哆嗦,抱枕裂了,羽毛飞出来,撒了一地。
沈钧点评:“还凑合。”
范星津很想上厕所。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沈钧淡淡问。
范星津鼻涕眼泪一起流,“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我是来探路的。”
“探路?”沈钧问。
“是。”范星津被吓到了,语无伦次,什么都往出倒,“他们想知道秦一诺是真走还是假走,有没有可能回去。”
沈钧明白了,秦晖的私生子有两个足球队,论数量不少,论质量够呛,他们想知道秦一诺所谓的离开秦家,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
所以派个人来试探试探秦一诺,看秦一诺离开秦家被羞辱后,是什么反应?是受不了这个委屈回秦家,还是铁了心不回去,忍了这口气。
假如秦一诺立刻回了秦家,那他们就消停点。夹着尾巴做人。
假如秦一诺忍了这口气,那他们就可以搞点小动作了。谁能不在意桐昌的钱呢?
在秦晖的私生子中,范星津年纪刚好,也有点人脉,又脑子不灵光,适合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