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
沈钧掏掏耳朵,“你刚刚说谁心思重想得多?”
沈钧不可思议:“你一盘大戏把我们所有人玩了一遍,你居然好意思说我?”
“你照过镜子吗秦总?”沈钧窒息。
“你的良心就没有谴责过你吗?”沈钧问。
秦一诺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秦一诺咬着下唇,假如他当时选择告诉沈钧,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沈钧气死了,合着他揪心了那么长时间,都是秦一诺和闻曼演的大戏。
沈钧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嘲讽道:“秦总演技真不错。”
“我当时怕你着急。”秦一诺嗫嚅。
你特么怕我着急……
沈钧脑子都炸了,这么大的决定居然都不告诉他,他分手的理由现在看起来像个笑话。
沈钧深吸了两口气,推开秦一诺去洗手间找东西,沈钧直奔浴室门的柜子,在里面翻箱倒柜一通寻找。
“找什么?”
“范星津家就没个搓衣板么?”沈钧找不到,气急败坏,关键时刻用得到它,它反而失踪了。
沈钧气鼓鼓:“你不把搓衣板跪平,这事我消不了气!”
秦一诺拉住他,“我去找吧。”
沈钧是真生气了,秦一诺没含糊,找范星津问了搓衣板的事,范星津被这个古老的词汇惊到,在全自动洗衣机发达的年代,他已经十几年没见过需要用搓衣板洗衣服的人了。
俩人驱车出去,一连跑了小半个城,才在城中村的一个老奶奶那儿找到了搓衣板。
老奶奶拿着搓衣板递给他们,她枯瘦如柴的手生理性颤抖,一边给一边劝,“我看你俩的打扮,应该买得起洗衣机,听奶奶一句劝,对媳妇好点吧,手洗没有拿洗衣机洗得干净。”
秦一诺尴尬,小声说:“奶奶,这不是用来洗衣服的。”
老奶奶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说:“哦,那、那你等一等啊。”
老奶奶步履蹒跚地走到卫生间,在里面搜罗了一阵,最后拿了个已经被太阳晒褪色的塑料搓衣板回来,递给秦一诺,老奶奶粗粝的手在搓衣板上的齿痕上摸过,“这个我用了十来年,磨平了不少。”
旧搓衣板经过多年的使用,起伏的齿痕不再尖锐。
老奶奶热情推荐旧搓衣板:“这个跪起来不太疼。”老奶奶很嫌弃新搓衣板,“那个是尖的,跪上去会压出血痕,跪久了皮就破了。”
老奶奶似乎十分有经验,告诉秦一诺:“旧的这个太阳晒久了,已经脆了,跪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碎掉。”
秦一诺:……
秦一诺接过新的搓衣板,给了老奶奶两份钱,“不用了,这个就挺好。”
秦一诺心想:他正生气呢……
老奶奶着急,“你这小伙子,怎么就不听劝呢。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秦一诺笑了笑,拿着新的回去了。
范星津开车,秦一诺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范星津时不时地瞟秦一诺,瞟了两条路后,秦一诺终于开口,“专心开车。”
“哦。”范星津目视前方。
又开了半条路,范星津终于忍不住,“那搓衣板……”
搓衣板在后座上,老奶奶那儿没有别的颜色的搓衣板了,只剩个大红色,在后视镜里格外扎眼。
“如你所见。”秦一诺说。
范星津咂舌,“那什么……”
范星津和秦一诺商量,“你跪的时候能让我拍个照片么?我也想参观参观。”
秦一诺简略地回答:“滚。”
范星津退而求其次,“那我听个墙角行么?”
秦一诺破天荒地多说了三个字:“麻溜儿滚。”
兴师动众地找搓衣板,必然不是因为心疼洗衣机太辛苦,范家众人目送秦一诺带着搓衣板进去找沈钧,就像目送一位勇士。
沈钧正坐在床边哭,见他进来,用手背抹掉眼泪,秦一诺二话不说就把搓衣板放在沈钧面前,跪了上去,他跪起来刚好能给沈钧擦眼泪。
“别哭。”秦一诺说。
沈钧气得飚眼泪,骂骂咧咧:“我气死了。”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沈钧眼泪啪嗒啪嗒掉,“你是不是觉得你特伟大,你多牛逼一个人,纯爹系男友,老觉得自个儿是我爹,连做决定都像我爹。自己扛压力,你多父爱如山啊!”
“秦一诺我告诉你,”沈钧眼泪狂掉,“只有爹和儿子相处,才会隐瞒他很多事,觉得他还小,不用操心这些,情侣是不这样的。情侣得商量。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对不起,我错了。”秦一诺说:“以后我所有事都告诉你好不好,我给你写个保证书,我要是再瞒着你,我就天打雷劈。”
秦一诺把沈钧揽进怀里,“别哭,心肝儿宝,不哭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瞒着你了。”
沈钧抽抽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幼稚,扛不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