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解不开。”秦一诺话是这么说,但是不慌不忙,一点都不着急。
沈钧只好求他:“哥哥救救我,我要解开。”
急着去洗手间呢。
“好吧。”秦一诺话音转了:“也不是没有解开的办法。”
手-铐闹剧热热闹闹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最后以秦一诺用改锥拆了手铐告终。
俩人都折腾出一身汗,手铐的尸-体四分五裂,横尸在垃圾桶中,沈钧躺在床上,认真真诚地建议:“要不我们明儿别用儿童锁了。”
“为什么?”秦一诺困了,“儿童锁我已经下单了,明天一早就到。”
沈钧臊红了脸:“好丢人,这把年纪了,还用儿童锁。”
秦一诺打哈欠,“没事,我用儿童那个环,丢我的人。”
这哪还能分出丢的是谁的人,俩人套一起,要被笑话是一起被笑话的!!
退烧的沈钧神志清醒,坚决不肯丢这个人,“拒绝!我不戴,你自己搞!”将秦一诺的儿童锁计划扼杀在摇篮中。
翌日,秦一诺早早把沈钧拖起来,压着他换好衣服,下楼,秦一诺没叫司机,自个儿开车,直奔城外。
沈钧缺觉缺得厉害,哪怕昨天睡了一整天,但总打不起精神来,身体进入了一个漫长的休息期,沈钧知道这得他连着多休息一个多星期,慢慢来缓解。
他躺在后座上睡觉,顺便吐槽:“一大早要去哪啊,今天可是我生日诶,能不能让我睡个懒觉,我这个时候应该在温暖的被窝中。”
“你先在车上睡会儿,”秦一诺避开问题,只简略地说:“到了我叫你。”
沈钧实在懒得猜测秦一诺要做什么,反正今天是他生日,左不过就是惊喜,这玩意儿最难猜了,猜了还会降低自己的幸福感,不如不猜。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期间还走了一段山路,摇摇晃晃的,沈钧迷迷瞪瞪爬起来,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结果一睁眼,一片陵园大喇喇地出现他面前。
沈钧脸色不大好,他记得这是秦一诺奶奶安葬的陵园。
“好哥哥,”沈钧说:“我这儿还过着生日呢,这就把我带陵园了?咱能不能稍微吉利点,哪怕你给我送到妇产科,让我照顾新生儿呢。”
“我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沈钧说。
秦一诺下车,打开沈钧的车门,把他拉出来,沈钧不想下车,扒着车门不撒手,秦一诺揉了把沈钧的头发,“别怕,我在呢。”
沈钧哭丧着脸,“你在也没用啊,人打不过鬼啊。”
秦一诺轻笑,“鬼不吃你。”
沈钧不情不愿地跟着秦一诺下车,穿过熟悉的小路,最后停在一块沈钧此生都不想看见的墓碑前。沈钧抿唇,垂着眼睛。
秦一诺握住沈钧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等沈钧情绪稳定下来,秦一诺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花:“奶奶,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的照片慈眉善目。
“我不想带他来,但既然是我们两人一鬼的事,还是当面说清楚得好。”秦一诺慢慢说:“你的遗愿我已经知道了。你希望我们分手。”
沈钧静静听着。
“但你的遗愿应该告诉我,而不是找他。”秦一诺说,“我才是你孙子,我有义务完成你的愿望,他没有。你找他除了道德绑架,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我现在给你我的回答。”秦一诺举起他和沈钧十指相扣的手,直接地展示在奶奶墓前,“我拒绝你的遗愿。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并不愿意和他分开。”秦一诺缓缓道:“世界上有很多种选择,我只想选我喜欢的路。”
“奶奶,尊重我的意愿吧。”秦一诺道:“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是我不能没有他。”
秦一诺从衣兜里拿出桐昌集团的公章,“我知道你担心我未来的生活,”秦一诺晃了晃公章,“这就是我的保障。”
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爱他,一个在坟墓内,一个在手跟前。
自奶奶去世后,秦一诺的亲人爱人只剩沈钧一个。
“你要是有不同意见,想反对我的决定,尽管来找我。”秦一诺冷下脸:“别去烦他。”
沈钧从头听到尾,一言不发,这本就该是秦一诺来处理的问题,他不想掺和。
秦一诺从怀里取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块佛牌,玉材质通透,高冰种,秦一诺将佛牌挂在沈钧脖子上,解释道:“开过光的护身符,可以辟邪,你随身戴着吧。”
辟邪,辟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欠你一个道歉,”秦一诺说,他背对着坟墓,好似和坟墓站在一起,脸对准了沈钧。
沈钧深深地看着他。
“本来应该亲自道歉,可惜她人死不能复生,我代她对你道歉。”秦一诺对着沈钧,深深鞠躬,“对不起。”
沈钧一把托住秦一诺,不许他鞠躬,“不用你道歉。你没做错任何事。”
沈钧说:“她欠我太多了,真要细算起来,我爸事业的打击,我和家里关系恶化,我错失和通太的合作,都拜她所赐,她几乎毁了我的一切。如果真想道歉,那是道不完的。”
秦一诺也知道这不是一句空口白话的道歉就能抹平的,“我把她留下来的股份转你,好歹物质上赔偿一点。”
“嗤。”沈钧瞥他:“我要桐昌的股份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意思。”
沈钧说:“你拿一辈子赔我吧。”
秦一诺一愣,“可我的一辈子,本来就是你的。”
沈钧被他的话逗笑,眼睛看着墓碑,似乎在说“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