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字卡在喉咙。
屋内,旋转楼梯一侧,圆形小茶几旁靠着个大大的黑色书包,西晒的阳光已经入户,在地板上留下金光。
高大的少年身穿工装裤黑T,听见声音也没回头,就站在那儿,脱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背对着几个人的方向平静地喝水,挺拔得像一棵白杨。
喉结滚动,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地裸.露出来。
空气很微妙地沉寂了半秒。
温盏目光一偏,看到商行舟的外套。
黑色冲锋衣,挂在椅背,口袋很大,要掉不掉地,里面塞着张机票。
露出一角。
出发地:上海。
??告别
温盏愣了下。
他竟然没走……这几天, 一直在上海吗?
那晚她撂完狠话,商行舟并没有立刻说别的,仍然只是攥着她的手,哑声:“你冷静一下。”
温盏听不进去。
甩开他的手, 跑了。
她跑到路口去拦车, 雨夜上海街头雾气弥漫,出租车头顶绿色的小灯, 在水雾中为她打开门。
车门阖上的前一秒, 商行舟追上来。
少年身形高大,手掌挡住车门,被车门惯性砸了一下, 手背立刻浮现红印。
他浑然未觉, 水珠顺着侧脸滚着落下来, 声音特别沉, 目光一动不动, 只是盯着温盏:“你回学校是不是,我跟你回去。”
温盏眼泪忽然就又下来了。
司机被吓一跳, 连连问:“你没事吧?你们吵架了?他跟踪你?”
温盏哽咽着摇头。
但并没有阻拦商行舟上车。
好像是要一起走完最后一段路,也可能下意识, 还是在心疼他晚上实在淋了太多雨……
回F大的路上两人什么都没说, 商行舟板着脸伸手想抱她, 被她避开。
温盏就这么哭着回了F大。
之后, 高烧两天,彻底想不起那晚出租车上,他是不是还跟她说了什么……
如果有, 应该也不是重要的话。
小别墅内环境清幽, 温盏顿了下, 默不作声移开视线。
几个人各怀心思,还是涂初初先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小跑过去:“哥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商行舟撩起眼皮,有点痞地动了动唇:“我再特地通知下你?”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样子,但眼底极深,没什么笑意。
涂初初闭上嘴,眼睛咕噜噜,目光落回温盏身上。
她正推着小行李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