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声音不觉间小了许多,“……长夜?”
可一念起这个名字,他就浑身发热。
好奇怪……
好像只要他念出这个名字,就要遭受猛烈的冲撞般。
“昨日师兄答应了师弟,今天一穿上衣服,却什么都不认了。”卿长夜垂下眼,语气波澜不动,却莫名有种哀怨的意味。
什么呀?
卿长夜怎么说的好像他是个负心人一样?
姜明珏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就要辩解,可一见卿长夜垂着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辩解什么,毕竟卿长夜说的也是真的,便干巴巴的,生硬道:“……我们是师兄弟,互称名字……不太合适。”
“师兄弟?”卿长夜的声音却越发冷然,“师兄以为,我们还是师兄弟吗?”
“师弟,”姜明珏忽地反应过来,别别扭扭地改了称谓,“长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叫我师兄了,还不是师兄弟?”姜明珏明明是觉得自己有理的,可卿长夜一抬起头,他对上对方的目光,就不觉间弱了气势,只靠着背后的石壁虚虚地撑着。
“是吗?”卿长夜忽然站了起来。
只一眨眼,他便出现在了姜明珏面前。
半俯着身,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压在姜明珏身上。
他身上是冷冷的香气,在这样近的距离里,无孔不入地入侵着身下的姜明珏。
那股香气,尤其在情动的时候,伴着薄薄的汗水,会越发的浓烈。
姜明珏浑身都僵住了。
他只能倚靠着石壁,才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想询问一声“这有什么问题”,可事实上,卿长夜却一点说话的时间也没给他,便猛地贴近了。
薄冷的唇瓣,势不可挡般,占有了他的双唇。
此时与前两次都不同。
姜明珏还清醒着。
他双目漫起泪光,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努力要去推拒,可卿长夜却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点也不容许他逃离。
他不知道这持续了多久,他的身体已经很熟悉面前的男人的,不觉间,甚至连推拒的动作也忘了做,只能软软地搭在卿长夜肩上,好像正搂着他的脖子,情人一般回吻。
一直到分开,他还有些缓不过来,脑中空茫茫的,唇瓣都被吻红了,连小小的唇珠,也被吮吸地肿了许多,桃杏眼茫茫然,好像被吻坏了。
卿长夜松开了托在他后脑勺的手,轻轻拭去他唇上的津液,沉声道:“师兄弟之间,会相吻吗?”
姜明珏泪水落了下来,那是刚刚被吻出来的,他仍然不太愿意相信,下意识反驳道:“之前发生那样的事,是我中毒了……师弟……”
也许是逃避,他又强调一般,说出了“师弟”这个称呼。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卿长夜面色便阴沉沉的,又压了下来。
这一次,姜明珏真的被吻哭了。
卿长夜把他吻得气都喘不上来,他的模样太可怕,而姜明珏恰恰是很识时务的人,他没再尝试叫卿长夜“师弟”,只是哭着说:“长夜,别再吻了……”
卿长夜目光终于柔和了许多。
他拿着手帕,轻柔地拭净姜明珏脸上的泪水。
温柔得不像是姜明珏熟悉的卿长夜。
毕竟那个熟悉的卿长夜,一定要他装可怜,威胁了,软磨硬泡了,才会这样服侍他。
在这样的卿长夜面前,姜明珏胆子却渐渐大了起来。
他小声试探道:“长夜……我们这样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不是师兄弟,又能是什么?
他还没能来得及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将自己搂在卿长夜肩上的手收回,就这么待在男人的怀中,还怔怔地张开被吻透了的红唇,质问男人,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又笨又乖。
还带着股欲气。
好像在勾引人。
也对,他都已经是醉春楼的熟客了,哪怕过去还未结成金丹时,被迫禁欲了,却还是比常人要知道得多。
也许不知不觉间,就从醉春楼那学来这个本事了。
卿长夜目光沉冷,看得姜明珏心慌,他老老实实叫了卿长夜“长夜”,卿长夜还有什么不满的?那么看他,想吓死人?
卿长夜的动作却与他的目光形成对比,是出奇的温柔,他沉沉道:“明珏,在你要我抱你时,我们便已结为夫妻。”
结为夫妻?
结为夫妻!
姜明珏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