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侹险些气笑,他抬手捏住纪却秦的耳垂,揉/捏两下,啧了声,“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
“你这张嘴最会说了。”
纪却秦任由他摆弄,不言不语地模样反而让柏侹不知所措了。
“行了,不说就不说。”柏侹悻悻松开手。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沉默,像一盆还没来得及泼出去的水。
纪却秦的视线从没离开过柏侹,那架势,好似要将他一点点分割了似的。
自从昨晚有了那样的感觉后,他忽然重新对柏侹有了兴趣。
或许这样的变化不是坏事,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新的挑战。
“柏侹,”纪却秦说,“我在D市去看了你母亲。”
周遭的空气凝滞,病床上的爷爷还在昏睡,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无所遁逃。
先响起来的,是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
纪却秦以为柏侹要走了,回首望去却发现是他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自己。
柏侹问:“你怎么会去?”
这样的语气不好不坏,带着猜测不安的迷茫。
“顺路。”
纪却秦解释道,这个理由屡试不爽,尽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粗糙的借口。
若放在以前,纪却秦来探班,说是顺路,他就当做顺路,根本不在乎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现在不行。
“少骗人,”柏侹正色,“纪却秦,你为什么不敢实话实说。”
为什么?
纪却秦也不知道。
他不回答,柏侹却想起之前的事。
这种“顺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底发生过多少次?
为什么纪却秦能够做的如此自然?
明明已经离婚了,又为什么要去见他的母亲?
纪却秦到底要做什么?
是不是……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柏侹心头,就像一条巨大的锁链,紧紧缠/绕着,让他濒临窒息。
“没什么好说的。”
柏侹气急:“那你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和以前一样,悄悄的去不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纪却秦的脸色变得难堪。
果然,柏侹已经知道了。
“我不是怪你去了,”柏侹顾及爷爷,压低声音,“我只是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结婚三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半点不知情。”
“是我蠢,是我不关心你,可是……”
“可是你怎么能忍住不说的。”
柏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深深为纪却秦感到不甘。
纪却秦不是很想在爷爷身边谈论这个问题,并且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之前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
他渴望能得到柏侹的爱,所以选择无声的付出。
小心翼翼,生怕被嘲讽是自作多情。
哪怕是现在,他仍旧不想承认。
“纪却秦,”柏侹按住他的手,声音艰涩,“你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吗。”
“心疼有什么用,”纪却秦反手捏住他的指尖,轻轻揉/捏,“自己心疼自己,叫自我感动。”
“柏侹,你知道那三年我要的是什么。”
“可是你给不了我,我总不能拿这些东西去绑架你。”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纪却秦轻描淡写,柏侹只觉得窒息,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