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猜测,胸膛里的躁动越来越明显。
在它之下,纪却秦明显感受到的,是久违的兴奋。
就像结婚那三年里,每次和柏侹争吵那般。
没办法界定谁输谁赢,只是这个过程,会让两人有你来我往的快感,并不断的沉溺其中。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纪却秦才能感受到,过去的自己在一点、一点的拼凑回来。
*
突然出现的热搜像一只巨大的手,揭开了所有黑幕,一时之间宋微汀成了众矢之的。
位于及时娱乐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宋微汀正与汪识斡旋。
没了往日的得意傲气,他面色苍白,唇角起皮干裂,不断用牙齿啃咬,甚至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丝。
这几天的折磨,生生让他瘦了许多,从前丰润的脸颊凹陷,那双圆润的眼睛大的有些可怕。
黑白分明的眼珠牢牢粘在汪识身上,跟着他走动来回转动,乍一看很恐怖。
“你不能不管我。”宋微汀咽了口唾沫,嗓音艰涩,长时间的精神压力已经快要把他压死了,而眼前的人就是凶手之一。
“这里面的事也和你有关,你就不怕……”
“嘘……”汪识伸出食指立在唇边,正聚精会神地喂鱼,“这些话一会儿再说,别让它们听到。”
他看着鱼缸里的宝贝们,冰冷的视线掠过几近透明的鱼尾,从玻璃反光上,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宋微汀。
等到他终于喂完鱼,施施然坐回办公桌后时,宋微汀已经等不及了。
汪识拉开手边的抽屉,两指捏出一块硬糖,好心询问:“来一块?”
宋微汀才没心思吃糖,他紧紧盯着汪识,呼吸沉重,再次重复:“你不能不管我!”
“理由。”
修长的手指解开糖纸,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糖块,汪识闻着甜蜜的味道,满意放进了嘴里。
这些指甲盖大小的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带给他好心情。
“别装了,”宋微汀厌恶地看着他,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伪装,“那些事你也有参与,不能把我一个人推出去!这不公平!”
“那不然怎么办?”汪识笑问,后槽牙轻松咬开硬糖,咔吧咔吧的嚼着,“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论后果如何,都应该承受。”
这番话冷漠到任谁听了都会打寒颤,偏偏他是笑着说的,俊逸的眉眼带着怜悯的仁慈,像是在苦口婆心,劝宋微汀想开点的知心长辈。
宋微汀早已麻木的心一点点冷透,他看着汪识那张脸,恍惚间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哆哆嗦嗦,攥紧手指,就算指甲抠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痛。
“你、你就不怕……”
“怕什么?”汪识眯起眼睛,顺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光,宋微汀在上面看到了自己。
“宋微汀,你是在威胁我?”
汪识的语气变得不快,鹰一般的眼露出丝丝算计。
在他面前,宋微汀的小把戏实在拿不上台面。
毕竟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和纪却秦一起打下及时娱乐了。
而宋微汀呢,除了那张漂亮脸蛋,什么都没有。
宋家的弃子,没有实力的花瓶,像只刚刚破壳战战兢兢的小鸡。
这样的他,哪来的底气威胁自己?
汪识在心里嗤笑,眼尾流出一些嘲讽,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滚远点。
他讨厌没有能力的人,更讨厌宋微汀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爆出黑料的人是谁他不清楚,不过很可能是那个人。
宋微汀陷在沙发里,汪识的话让他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
可是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恐惧又有什么用?属于他的一切已经毁了。
他深吸口气,“这不是威胁,是合作。”
“你是个商人,只在乎利益。”
“我给你利益,你帮我。”
汪识静静听着,忽然起身走到他身后,一手撑着沙发靠背,另一手绕到他身前,卡住下颌,强迫宋微汀抬头。
居高临下盯着那双漆黑圆润的眼镜,汪识心里满是烦躁。
他问:“你能带给我什么利益?”
“如果你想说的是,你手里掌握的东西,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了。”
“那些东西根本和我没有关系。”
宽大的手摩/挲着宋微汀的下颌,从柔/软脆弱的脖颈到脸颊,温柔地像是在爱/抚。
“我不过是给了你选择,怎么做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