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吃完就再也没有了。
姜遥吃了快一半才抬起头:“你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关朗这才换鞋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吃过了吗?”姜遥又问。
关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姜遥很明显只准备了一人份的量,于是他正襟危坐,在煎饺和酸辣汤的香气中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吃……过了。”
“好,那麻烦你再等我一下。”姜遥的话带着明显的生疏与客套。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爱浪费食物,我不急,你慢慢来。”
姜遥盯着盘里的煎饺,想了想还是说:“我爸妈那边我还没来得及说我们的情况,如果他们有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去应和他们,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对他们坦白的。”
“不勉强,他们没有打扰过我。你……你不说也没关系。”关朗这是心里话。
“有关系,关朗。”姜遥觉得上次雨天说的话可能有点重,关朗最近变得奇奇怪怪,“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我们已经分开,你对我爸妈也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
“姜遥。”关朗抬头看姜遥,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但声音却有着难得的温柔,甚至带着请求,“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先好好吃饭吧。”
吃过饭,关朗带姜遥来到一家小型私人诊所。
“闻恒带过来的时候,刘如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还好闻恒一直陪着他治疗。”郑叔站在病房门口大致说明了情况,便打开了门。
关朗先走进去,姜遥紧随其后,在看到刘如的时候脚步停下了。
刘如与其说是坐在沙发上,不如说是整个人都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还张嘴咬住男人递过来的面包,安分又乖巧,再也不复当初五星厂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看见他们进来,刘如脸色一下子白了,面包都被他拍在地上,瑟缩地直往闻恒怀里钻,闻恒安慰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头,紧张地盯着他们。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做了亏心事,拿了亏心钱。”关朗冷哼一声,拉着姜遥去另一边沙发坐下。
“你们问吧,我和他说过了。”闻恒闷闷地开口,手上一直在轻拍刘如的背部,像头狼一样护着怀里的人。
姜遥抿了抿唇,想起刘如对他做过的事,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你……为什么要做哪些事?”
在闻恒的帮助下,刘如大致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他是怎么受到橙意集团的蛊惑、怎么跳进程朔给他安排好的怪圈里。
只是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本来说着某个问题,讲着讲着就跑了题。
“当时程朔和我分工,我负责把你引出来,再给关总……那里使点绊子,程朔那里部署了很多,目的都是为了让关总那天没法顺利竞标。”
“我这里拍你的照片过去只是一步可有可无的棋,所以做完这些我就带人走了,我们都没想到关总居然真的来五星厂找你……还因此丢了标……”
“你说什么?关朗他当时不是没来吗?我跟他打过电话……”姜遥抓住这句话问。
“我记得他看到我发过去的邮件就冲过来了,五星厂有程朔提前布置的人,趁他进去找你的时候把竞标方案抢走了,然后……”
“够了!这些不用说!”关朗突兀地插嘴,语气中有丝狼狈,“你说和姜遥有关的事就好。”
姜遥闻言转头看了看关朗,目光有些复杂。
“那……我说完了……”刘如怯生生看着他们,紧紧搂着闻恒的腰,和从前判若两人。
“那你又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姜遥问闻恒。
闻恒简单说了说他和刘如的过往,并且再一次求他们放过刘如。
“他做了这么多损人的事,值得你对他这样吗?”
“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精神的折磨,自从害了你们,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整天疑神疑鬼,得不偿失。”闻恒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人,“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是他永远的哥,他也是我永远的弟弟。”
“如果你们答应不追究,我会带着他走,再也不回来了。”说到这,他放开怀里的人,站起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军刀。
“恒哥!”刘如大叫一声,脸都白了。
关朗见状以为他要对姜遥不利,立刻起身把姜遥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怨气,小如做的事情总得有人承担后果,我是他哥,应该我来。”
他把军刀扔在姜遥脚下:“你来,我绝不还手,只要给我留条命照顾小如就行。”
看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姜遥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心情,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做不到也会心里一直记着。
他当初对关朗也是如此。
最终姜遥什么也没做,离开了房间。
他不是圣人,既无法原谅刘如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做不到自己拿着刀去捅人泄愤。
关朗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嘱咐郑叔按照规矩给他们足够的教训,就开车带着姜遥走了。
一路上姜遥都没说话,关朗心里七上八下的,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咳了好几声,把姜遥的目光吸引过来后才说:“我真没有让他提竞标的事……”
“所以你当时来找我了,为什么骗我说没来?还说竞标一切顺利,其实根本没有?”姜遥问得很平静。
“当时我没救到你,项目还失利了,跟你说只会徒增你的负担。”
“我记得那个项目对你来说很重要……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项目给橙意了,我后来给公司拉了其他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