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老子凭的是实力!”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林尔加埋头开始了工作,中午简单扒了几口员工餐,始终没停下劳作的双手。
他最近正在收尾自己的第一套连载漫画,今天决定加个班把最终章画完,下班的时候就和小张打了个招呼,说不用来接他了,他忙完自己打车回去。
晚上九点半,他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心满意足地存好文件,伸了个懒腰。
飞快地收拾好东西,他背上小包包关好灯锁好门准备撤退,刚蹦蹦哒哒地走到电梯口,颈后安稳了一天的腺体忽然又一阵剧痛,熟悉的难受窒息感又一次袭来了。
走廊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他不得已捂着胸口蹲下了身来,企图得到缓解。他都已经和邵江屿同居了,怎么还会这样呢,真是倒霉催的。
他微微颤抖着拿出手机,翻出邵江屿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拨打出去。还是不要打扰邵江屿了,他现在的老脸可没当年厚了,再坚持一下,再挺一分钟,也许就过劲了呢,也许就好了呢。
他咬紧了牙关拼命忍耐着,身上的痛感却愈演愈烈。
叮——
面前的电梯上升到这一楼层忽然停了下来,而后电梯门缓缓开启,光明又再一次和邵江屿一起降临在了他的面前。
林尔加抬头看邵江屿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抱紧了自己,虚弱地嗤笑一声,“搞什么东西,又像个英雄似的。”
邵江屿垂眼望见自己眼前又难受得蜷成一团的Omega,英气的眉头霎时间皱起,深感自己的失职。
他长腿一迈冲出电梯,俯身把林尔加捞了起来,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紧紧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电梯门在邵江屿身后关闭,周遭的一切又归于黑暗。林尔加听见耳畔埋在自己肩窝的男人低声急促地喘息着,有力的臂膀圈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揉进怀里。他心里又想,搞什么东西啊,好像很心疼我似的。
但是不得不说,当邵江屿崖柏木香味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他,他所有的难受顷刻间全部都得到了安抚。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高级动物,实在没办法违背生理的本能。他现在真的好依赖这个把他完全标记了的Alpha,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林尔加?”邵江屿低声叫他。
他神志不清地应了一声。
邵江屿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好点了……”林尔加窝在对方怀里,声音黏糊糊的,“我……头疼。”
太阳穴突突地疼,脑袋里也嗡嗡个不停,像是正在被一万个容嬷嬷同时拿针伺候着。
黑暗里,邵江屿把他从怀里捞出来,捧起他微微发烫的脸沉默了半晌。就在林尔加不明所以地准备问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邵江屿突然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
神了个大奇!头一下子就不疼了!
邵江屿谢谢您!您是我的神!
光线实在太过晦暗,头痛瞬间得到缓解的林尔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也只能勉强看清面前正专心吻他的人优越的轮廓。他身子不住地发软,被邵江屿抱着才勉强站住。
这啵嘴的待遇,十六七岁的小林尔加日思夜想也没能如愿以偿,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理想照进现实。
邵江屿这家伙的吻技也没有很纯熟嘛,估计这几年光忙事业了没功夫实践,最近一次也是那天和自己在床上练的吧……但他这样不得章法又温柔认真地抱着他亲来亲去,隐隐透出几声喘息,实在有点犯规。林尔加头皮一阵阵发麻,脸颊烫得厉害。
他羞了,他也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纯情小omega啊——亲得太久啦!
最后终于分开,林尔加抿了抿被嘬得发麻的嘴唇,小小声问:“你亲我干嘛……”
邵江屿摸索着用指腹给他擦了擦嘴,解释道:“我问了已婚的Alpha助理,他说你的症状如果复发,就是我安抚得不够。”他顿了顿,“除了拥抱,我们应该做更亲密的事,才能稳定你的健康状态。”
“噢……”林尔加点点头,还以为他是荷尔蒙上头忽然相中自己了呢,原来还是在履行丈夫的责任。好嘛好嘛,意料之中。
林尔加从邵江屿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摸索着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包,拍拍灰,“我好了,我们走吧。”
回家的路上,林尔加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也直接就问了:“你怎么自己开车来了?”
正在驾驶的邵江屿目不斜视,“我想着没有司机你可能会自在一些。”
“……也还好啦。”林尔加心想,其实有你在我也不自在,不如前面路口你下车,我自己开回去吧。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位置的?还有上次,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的?”
邵江屿低笑,“我出现得及时吧?”
林尔加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嗯呗。”
“我问了你的好朋友柏天齐。”
“啊?”林尔加直想翻白眼——柏天齐你这个表面不同意这桩婚事实则暗度陈仓的双面人,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难受的时候可以试着找我,不要自己硬挺。”邵江屿扭脸看他一眼,“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的Alpha,我不会嫌麻烦。”
“……行行行。”林尔加把脸狠狠扭向窗外。
邵江屿自顾自继续说道:“不舒服你要及时让我知道,我才能及时地安抚你,你才能尽快度过适应期,知道了吗?”
“行行行。”林尔加继续附和道。
“那今晚我们不要分床睡了。”
“行……啊?”林尔加把脸扭了回来。
邵江屿依旧目不斜视,“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6章 像一颗熟透了的小番茄
一张床,两床被子,洗漱完毕的林尔加在清冽好闻的崖柏木香中僵硬地躺下身来,尽管动作不大,被单还是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