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舔-舐极其罕见的,并不温柔,倒也算不得粗-暴,只是时而轻若羽毛拂过,又时而重如利物摩擦,毫无章法可言,简直像是恶劣而不怀好意的逗弄了。
当然事实是,席暮烟确实是在逗弄。
他就像是费劲力气终于捕获到可口猎物的猎豹,可得手之后,却又并不急于享用了,反而时不时探出自己收起了锋利指甲的爪子,故意诱哄着,却也激惹着怀里的小猎物。
温渺渺后颈腺体本就敏感到了极点,在席暮烟时重时轻的逗弄之下,紫葡萄味道的信息素馥郁到了近乎甜腻,轻易勾起alpha心底的馋虫。
温渺渺腿软得简直要受不住了,他两只手都下意识撑在了桌面上,想要凭本能支撑,可手臂同样像刚刚用沸水煮过的面条般绵软,根本就撑不住,手肘不自觉打了弯,整个人就要往下滑。
“席…席哥…”温渺渺柔软娇嫩的唇瓣微微张开,从齿缝间溢出像是裹着蜜糖般的求饶话语,声线甚至都在微微发颤,“您…您能别这样了吗…我都要,都要站不稳了…”
这实在也…也太太磨人了呜呜呜!
然而下一秒,一双有力大手就横亘在了温渺渺腰间,席暮烟的怀抱骤然收紧,温渺渺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已被拦腰抱起,转而还变换了个位置——
正对席暮烟,坐在了桌面上。
两条软面条一样的手臂也被席暮烟架起来,搭在了席暮烟肩上。
“这样能坐稳了?”席暮烟终于开口,薄唇近乎贴上了温渺渺耳廓,肆无忌惮用独属于易感期alpha的灼热气流,烘烤着那可怜的,簌簌抖着的小红耳朵。
其实如果仔细分辨的话,是能够分辨出席暮烟语气中明显的使坏意味的,可温渺渺早已经羞到了极点,本就不聪明的小脑袋更是早已停止运转,因此他根本什么也没分辨出,只知道本能般乖乖点头。
身体重心都被席暮烟撑住了,怎么还会坐不稳?
“既然坐稳了,”席暮烟慢声开口,他一手还揽在温渺渺单薄后背,另一只手就抬起来覆上了温渺渺后颈,像是对待小猫般不轻不重揉捏,又故意披着个绅士皮征求许可,“那我继续了?”
“继续”两个字简直像丢了个炸-弹在温渺渺小脑袋里,刚刚那难耐的触感瞬间回笼,再也忍不住,温渺渺羞得一头扎进了席暮烟怀里,被细汗浸湿的额发贴在席暮烟颈窝,小脑袋用力摇着求饶:“别…别像刚刚那样了,可以吗?哥…好哥哥…”
温渺渺其实很少这样叫席暮烟,即便是七年前,温渺渺叫席暮烟“好哥哥”的次数,也着实是屈指可数。
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温渺渺单纯觉得羞耻,羞耻得很难叫出口。
因此只有实在被席暮烟逗得狠了,温渺渺才会强忍羞耻叫一声“好哥哥”讨饶。
而这也确实称得上温渺渺的杀手锏了,因为他每次这样叫完,席暮烟就都会停下来,不再“欺负”他了。
所以温渺渺刚刚这样叫席暮烟,也就是期待席暮烟能就此放过他,别再像刚刚那样逗弄他了,直接标记都可以的。
可这一次,温渺渺一向有效的杀手锏却失了灵。
席暮烟非但没有顺着他应下来,反而堪称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地,轻飘飘反问了一句:“刚刚哪样?”
温渺渺:“!”
那双本就蒙着水汽的黑亮眼眸瞬间瞪得溜圆,温渺渺下意识抬起没力气的绵软手臂,揉了揉红得似能滴血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了——
席暮烟…席暮烟变了!
变得好坏,又好会装!
“乖渺渺,”席暮烟唇角微微勾着,半阖着眸,放任自己的指腹依然在温渺渺如盛开花瓣般的后颈处流连,趁着小猫防御懈怠,他还偷偷在称呼里“夹带私货”,边还继续绷着张正人君子的皮逗着,“说说,让我别像刚刚哪样了?你说出来,说出来哥哥就不欺负你了。”
温渺渺简直要被逗得掉猫泪了。
这这这…这让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难道…难道要说席暮烟用舌头把他的腺体,把他的腺体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吗啊啊啊啊!
真那么说了,他可能以后都要躲着席暮烟走了!
“怕羞?”刻在alpha基因里的恶劣因子在这一刻俨然到达了巅峰,席暮烟却还竭力把控着语气,故意装出一副体贴模样,“说不出口?”
毫无经验,纯到不能再纯的温渺渺可不知道臭alpha脑袋里都在装着什么坏东西,一听席暮烟这样问,温渺渺还天真以为是席暮烟良心发现了,急忙连连点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席暮烟颈窝蹭个不停,他还软着声调乖乖道:“真…真的说不出口…不,不骗您…”
以此妄图唤醒席暮烟的“良知”。
可温渺渺却再一次错了。
因为他浸着糖渍般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听耳边响起席暮烟一声低笑。
紧随其后的,是席暮烟含着笑意的沉哑嗓音:“那没办法了,是你自己说不出来的,哥哥可给你机会了。”
下一秒,不等温渺渺反应过来,后颈就再次被席暮烟的舌尖抵了上来!
又是新一轮毫无章法,时轻时重的舔-舐,与逗弄。
……
温渺渺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化成了一滩葡萄汁,后颈腺体翕动开合,源源不断往外散发着过分甜腻的紫葡萄信息素,全身都软得没有丝毫力气,全靠窝在席暮烟怀里寻求支撑,才不至于直直从桌子上掉下去,脑袋更是像醉了酒般晕晕乎乎。
“好了,”席暮烟终于暂时停了下来,却也不过是薄唇让开分毫,身体依然还维持先前的姿势未动,他额角青筋突突跳着,甚至眼眸都在因极度的兴奋而神经质般微微颤动,可讲出来的话,却又出奇克制,“渺渺,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
温渺渺的小脑袋已经沉得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抵在席暮烟胸膛了,乍然听席暮烟这样问,他迟钝大脑根本什么也分辨不出,脱口便是句快要染了哭腔的小声抱怨:“席哥,你…你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你好坏,我都说了别…别再那样了,都叫你好哥哥了,你还…还欺负我…”
大概是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席暮烟身形微微一滞,片刻后,他无奈低叹了一声,温热手掌抬起覆在温渺渺后脑勺,轻轻揉了揉以作安抚,不得不哑声解释道:“傻渺渺,真当席哥故意欺负你了?你不在发Q期,不那样把你的信息素调动起来就做标记,会很痛苦的,席哥可舍不得。”
温渺渺是席暮烟放在心尖上的人,因此即便是在对于alpha而言最为难熬的易感期,席暮烟也不希望标记温渺渺,只是为了帮助自己缓解症状。
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标记,都是真正能够让双方都体会到愉悦的。
温渺渺怔了怔,迟钝大脑终于艰难运转起来,听明白了席暮烟的话,再去仔细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温渺渺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再次发Q了。
是席暮烟刚刚不懈的“欺负”,彻底催化了他体内的信息素,让他进入了急速发Q期。
这样一来,席暮烟的标记于他而言,就又一次能够变为让他舒适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