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莫名的恨意与恶毒,让湛宸觉得恶心。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金石,金石便带着侍卫,上前将虞白月从地上扶起来,用锁链捆了他的双手。
这段锁链很重,还留出长长一截,明显是捆流犯用的。
“我对萧令弈不是驱逐,是成全他对母国的思念。”
湛宸拿起锁链一段,看着虞白月,冷声道:“对你,才用驱逐!”
他厉声下令:
“虞白月叛国通敌,按北微律,流放北境三千里!”
“他要是死在路上,也不必多管,就地扔乱葬岗!”
虞白月没想到他能如此绝情,他挣扎起来,被侍卫直接按在了地上,狼狈不堪,他哭着质问湛宸怎么能不顾念半点旧情。
湛宸道:“我对你就是太重情,才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蒙蔽!”
虞白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湛宸:“你死在我眼前,都脏了我的眼。”
虞白月正要被带走时,彪棋忽然快马奔来。
“殿下,东烨出事了!”彪棋下了马,急声禀道:“东烨皇帝于今早驾崩了!”
湛宸大惊:“你说什么!?”
“是真的,属下再三确认过消息。”
虞白月原本还在挣扎,听了这个消息,忽而大笑起来:“死得好!”
“萧令弈连他父皇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就是对萧氏的报应!哈哈哈哈!”
湛宸心神一下被打乱,东烨皇帝是唯一一个心疼萧令弈的,老皇帝如今死了,萧令弈在东烨,岂不是连个在背后为他撑着的人都没有?
东烨四伏的危机,岂非全冲着萧令弈一人来?
第64章 该改口,称我为陛下
东烨皇宫。
苏皇后抱着十三岁的萧令争守在先帝灵前。
皇帝驾崩,朝臣面无悲色,侍卫带刀进殿,把皇后和皇子包围。
为首的名为邓婪,东烨太傅,他眼尾上吊,狭长的眼睛如野兽盯着弱小猎物般盯着皇后和皇子。
“皇子年幼,哪懂什么朝政之事,皇后娘娘还是把皇玺交出来,让微臣代为执掌朝政,等殿下年长些,这江山自然还是他的。”
“太傅想代为执掌朝政,那可有陛下的手谕?”苏皇后护着萧令争,一字一句道,“若没有,你今日这一出,跟谋朝篡位有什么差别?!”
邓婪:“先帝执政二十年,东烨在他手里成了强弩之末,作为皇帝,他毫无政绩可言,那么他的手谕又有什么要紧的?”
此语一出,在场不少大臣都皱眉摇头,无人反驳。
邓婪斜笑着抬起手,准备让人围上去明抢。
皇后抱着萧令争被逼到先帝灵前,退无可退,无助至极。
“谁敢动手。”
这道声音并不霸道,却令所有人侧目看去。
十年前被送去北微的皇长子,一身素白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萧令弈冷眼扫了在场所有的臣子,视线定在邓婪身上:“太傅,十年不见,你野心见长啊。”
群臣包括邓婪在内都懵了一刻,良久才认出这是那位在北微保东烨十年安稳的皇长子。
他脱去了少时的稚气与青涩,生得更加俊俏夺目,周身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压迫。
是同一个人,却不再是当年那个爱玩爱笑的大皇子了。
苏皇后险些没认出这是她的另一个儿子,萧令争却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兄长,如果不是被母后护在怀里,他早就冲过去抱住了哥哥。
邓婪对萧令弈的出现感到意外,但他真正畏惧的却是跟在萧令弈身边的乐竹。
这个孩子就是个杀人机器,哪怕此刻殿内有数百名精锐侍卫,只要乐竹得到萧令弈的授意,他有本事在那群侍卫反应过来前直接要了邓婪的人头。
邓婪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大殿下,你与北微的太子成了婚,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两国联姻之事也被你当成儿戏了?”
萧令弈看着他,笑得寒凉:“联姻与盟约都被太傅亲手毁了,你竟然还有脸来问我?”
邓婪:“殿下可别信口胡言…”
“邓拓的人头是乐竹亲手摘下来的。”萧令弈截住他的话,踏入殿内,“死的时候很惨,不仅身首异处,连身体都扔给了野狗啃食。”
他走到皇后和萧令争前面才顿住脚步,转身将母亲和弟弟护在身后,对着邓婪道:“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太傅诸多儿子其中之一?”
“太傅风流成性,子女少说有十个,死一个儿子而已,也不算什么。”
邓婪脸色难看,他确实有很多儿子,邓拓是他最轻视的一个,但他死了,到底有父子之情,被萧令弈这样讥讽,是个人都得受刺激。
“大殿下,东烨早不是十年前的东烨,你以为你今日回国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