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对他随意的态度很不满意,重点强调:“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是正经事!你就在这里问,要是有人偷听了怎么办?”
……谁会偷听你那几句没有营养的废话。
看得出来,江沉星有些无言以对,换做之前,高低要阴阳怪气两句。
但他今天出乎意料的宽容,竟然真的顺着言殊的话往下说了:“那你想怎么办?”
言殊如愿以偿,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愉悦笑容:“去我的办公室细说。”
本以为江沉星会立刻皱眉拒绝,毕竟他有洁癖,除了必要的训练与作战,从不肯轻易踏进任何不干净的地方,当然包括言殊的狗窝。
但今天的江沉星不对劲到了极点。
他先是下意识皱紧了眉,看得出来很是嫌弃,但却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不能换个地方?”
语气却很松动,似乎有回转的余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言殊精神一振,虽然不知道对方好说话的原因,但并不妨碍他立刻打蛇随棍上,严肃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行,我那里更安全。”
见他坚持,江沉星似乎也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点头:“也好,正巧我也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竟然真的答应了?!
言殊惊到了,这是他没想到的:“真去?你不是一直嫌弃我那里乱得没地方下脚吗?”
江沉星“呵”了一声,顺势要走:“那还是算了。”
“别别别!”
反应过来后,言殊后悔自己嘴快,迅速挽留:“来来来,我早就想带你来参观我办公室了,这不是巧了么!”
江沉星的凤眼斜斜睨了他一眼,像是在问狗窝有什么好参观的。
但他今天确实很配合,干脆利落道:“那走吧。”
江沉星今天没怎么回怼,真的让言殊感觉不太对劲。
但是如果这么问出来,肯定会被对方嘲笑是不是受虐狂。所以他暂且把这个疑问憋在了心底,领着江沉星回了办公楼。
从训练中心到办公楼有一段距离,这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下属。
本以为看到他们两个永不对付的宿敌并肩而行,会给下属们带来极大的震撼。
但完全出乎言殊意料的是,这几个下属除了最开始震惊了一秒,之后无一例外地露出“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
紧接着他们纷纷上前,表示了诚心诚意的祝贺,并希望到时候能给他们发喜糖。
言殊:“?”
什么喜糖,你们又背着我偷偷知道什么了?
他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沉星,对方看起来似乎毫不意外,简简单单的“去工作”三个字就让那群老妈子般的Alpha闭了嘴,迅速离开。
等那群下属走后,言殊忍不住问:“你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江沉星比言殊稍矮了小半个头,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闻言他稍稍抬眼,看了一眼言殊,片刻后淡淡摇头:“听不懂。”
言殊大为震撼:“那你就不好奇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吗?”怎么问都不问就把人放跑了!
江沉星冷淡道:“你要是把八卦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也不会因为处理不完文书,被罗上将在晨会上次次点名批评了。”
言殊只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剑,在心里恶狠狠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确实也被江沉星的话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暂且把表现异样的下属抛到脑后,开始担心起自己那一摞文件来。
走进办公楼时,又恰巧遇见了第二军团的团长。
第二军团团长叫程璐,是很罕见的女性Alpha,英气逼人,一身痞气,比起军人,倒更像是什么星盗大姐头。
与两人打过招呼之后,程璐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了他们两个片刻,然后伸手大力拍了拍言殊的肩膀:“日子定了吗?”
言殊一时不察,被她拍得一个踉跄,满脑门问号:“定什么日子?”
程璐哼笑一声:“都这么明显了还想瞒呢?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害羞。”
不过她作为长辈,还是很乐意容忍年轻人的一些害羞情绪的,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行了,你们是有自己考量的,那我就当不知道了哈,到时候记得给喜糖就好。”
所以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啊?!
送走了程璐,言殊陷入沉思,总觉得自己重生一遭,好像与整个社会都脱节了。
一番波折之后,终于回到了言殊的办公室门口。
一想到待会儿一开门,入目乱象很有可能让洁癖晚期江沉星破防,言殊就有一种恶作剧成功般的窃喜。
他故意出言吓唬:“待会儿记得屏住呼吸,毕竟我可是好久没开窗通风了,前两天的臭袜子还扔在角落里没来得及洗呢。”
江沉星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几分,看起来很想转身就跑。
但他硬是凭借着出色的自制力停在原地,只是铁青着脸开口:“你为什么会把臭袜子留在办公室里?!”
其实并没有,他的办公室主要是乱,脏倒是不怎么脏。但言殊就喜欢无所不用其极地逗江沉星,甚至愿意为此自黑一波形象:“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前一阵子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等醒了以后袜子就在办公室里躺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