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穿上规矩的毛衣,站在穿衣镜前,脚上是一双兔耳的棉拖,他很喜欢这些软绵绵的东西,摸起来很舒服,可是钟越不这么觉得,两个人曾有过分歧,最终都以初浔的妥协作罢。
此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初浔也忧虑了起来,他想做出些改变,诱发信息素这件事不能只靠钟越自己,也许他应该从外表上先变化起来,至少满足丈夫的某些欲望,但具体该怎么做,是个值得深思的事情,初浔抱紧胳膊,他想,今晚等钟越回来,他会好好配合他做出改变的。
至少不能再躲开了。
想到这个,初浔觉得奇怪,已经不早了,钟越还没回来,于是下楼后,看见客厅里的钟夫人,初浔向她询问。
“妈,阿越还没回来吗?”今天钟越没有工作,按理说应该回家了,可回来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钟夫人抿了抿唇,没去看初浔的眼睛,她已经穿戴整齐,两手交叠放置身前,偏开头说:“阿越刚刚来电话了,他最近不回来了。”
“什么?”初浔踩着楼梯下来,没太明白母亲的话,“不回来了?”
钟夫人叹了口气,对初浔招招手,初浔走过去,钟夫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牵在沙发边,低声说:“妈想跟你说个事。”
初浔点点头:“嗯,妈您说。”
钟夫人的脸上写满了心事,初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希望能给母亲分忧。
钟夫人低头看着初浔的手面,郑重其事道:“初浔啊,你来我们家也两年了,我们钟家是个传统的家庭,你不会不知道,你没有信息素这事,妈也没有怪过你,可是老爷子那关过不去啊,我希望你能理解阿越。”
初浔温声道:“妈,我理解阿越,我没有怪过阿越啊,他待我好,我不会让他为难的……”
“不是,”钟夫人抬头,对上这张清秀的脸蛋,最终只是叹口气:“嗐。”
初浔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不明白母亲的忧虑,钟夫人只是叹气,也没有向他解释,然后拍了拍他的手面。
“阿越易感期来了,最近不会回来了。”钟夫人转过身去,拎起桌上的包。
初浔意外道:“易感期?是阿越跟您说的吗?”
钟夫人道:“他刚刚来电话了,你不在,托我转告你的,在家等他就好了。”
初浔记得钟越易感期的时间,他觉得日子不太对:“是提前了吗?”
钟夫人道:“嗯,你别问了。”
钟夫人不想聊,恐怕是觉得他帮不了忙,两年来也没让初浔插过手,初浔听出来钟夫人的意思,选择了沉默。
钟夫人已经准备好,回头说:“走吧,晓玲订婚,该是阿越这个当哥哥的去的,他不在,你陪我走这一趟吧。”
初浔快步跟上:“嗯,好。”
他搀扶着钟夫人,跟在钟夫人身边,走到院子里,九叔已经备好了车,就等二人。
钟玲是钟越的堂妹,今年刚刚毕业,男朋友谈了好些年,门当户对的,毕了业就订婚了,钟越和这个堂妹的关系还算友好,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
订婚宴是在自己家办的,别墅里张灯结彩,还没进去就听见阵阵欢笑和喝彩声,院子里的车辆杂乱无章地停放着,全都是顶级的超跑,初浔不免对钟玲的朋友感到好奇,但实际上这些超跑的主人并不是刚刚毕业的钟玲的朋友,而是钟玲那位游走于生意场的亲哥的朋友。
初浔和钟夫人一路走进来,还没看见钟玲,先看见了钟玲的父母,还有站在旁边推杯换盏的几位年轻男士,那些男士并不是在看珠光宝气的钟夫人,而是钟夫人旁边那个娇小精致的Omega。
“姐,快过来。”钟玲的母亲来招呼钟夫人和初浔,她是气质卓越的女性,初浔在婚礼上见过她,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优雅知性的。
“初浔来了。”钟玲的母亲笑着看向初浔,初浔点点头,礼貌地喊人,然后问起了钟玲。
“晓玲在屋里跟她几个朋友玩呢,你去看看那丫头。”钟玲母亲唇角的笑容一直没收,初浔向母亲请问意思,母亲准许了,他进去找了钟玲。
“那谁呀。”几个男人站在一块儿,杯子里的香槟散发出淡淡的醇香,他们的目光集中地打在一个人身上。
“不就是钟越老婆吗,”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道:“一个顶级Omega。”
“怪不得,长得这么绝。”穿着西装的男人说。
背头男人放下香槟,嗤笑道:“绝有什么用?听说没有信息素,和钟越感情不和呢。”
“难怪一个人出现,”西装男的目光随着那个小身影游走,直到完全看不到对方,“不过还真漂亮啊。”
几人张望过去,那人影已经不见,心里空落落的,他们换了个话题。
初浔一个人来到了钟玲的房门前。
听家里的人说在里面,初浔正要敲门,手刚刚提起,还没敲响房门,里面传出一阵笑声,把他挡在门外。
“你那嫂子没信息素,跟beta无异啊,你堂哥怎么愿意的?”
“那能怎么办?都娶回来了,一直在看病呢,就是不见好。”这是钟玲的声音。
“我看这婚姻走不长久,你嫂子那家境怎么样?”
钟玲说:“不怎么样,小门小户,跟我们家不能比。”
“这也不门当户对的,真不明白你哥怎么愿意的。”
“认识的早呗,高中就认识了,嗐别提了。”钟玲的一声叹息。
初浔站在门口,完全僵掉了,他以为,他和钟玲的关系挺好的,婚礼上见过,从前也来过几次,钟玲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很是亲切,他还以为……
“怎么不进去?”一道男声传来,初浔抬起头,他的右方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今天也是西装革履的,他是钟玲的亲哥,钟延。
钟家的人很多,同辈的也有很多,亲近的也就这么几个,初浔都认得,就算不是这层关系,钟延也很好记,他是个高大魁梧的alpha,比钟越的等级要高,而且面相较凶,论第一印象,钟延当仁不让。
“哥。”初浔喊了一声,他和钟延的关系比较表面,两个人没有单独说过话,所以初浔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这薄薄的一层关系上。
钟延居高临下地望着初浔,声音冷淡地问:“阿越没来?”
初浔回应道:“他易感期到了,不方便。”
钟延挑眉:“他易感期到了,你却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