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祁倾的错。
他还在天人交战,祁倾看起来却是已经不耐烦了,“季欲,几点了?”
“七点五十。”
“那该我上台了。”祁倾甩开宋轻舟就想走,随即被对方恶狠狠地扯了手腕,直接带出了酒吧。
易游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还在想着自己下次要锻炼锻炼酒量,不然他祁哥被人欺负了他都不知道。
而此刻见宋轻舟的模样,他本能地就想去护祁倾:“祁哥……宋先生你放——”
显然,祁哥现在就被人欺负了。
易游急得上头却毫无方法,眼睁睁看着宋轻舟把人带走上了车,而他身边的季欲竟然也不拦一下!
草!就知道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易游拿起手机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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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到了。”
清晨,街边的行道树上还带着水雾。一辆精细保养的私家轿车停在路边,车门缓缓打开。
季欲从助理手里拿过一捧不知名的布料,以及一个小巧的保温袋,一手整理自己的领带,另一手推开了花店门。
店里祁倾半眯着眼睛,正百无聊赖地给新到的花喷水。季欲多看了他几眼,随后便把方才助理塞给他的布料抖开——是围裙和手套——再一一穿在身上。
见季欲到来,摸鱼的祁倾轻车熟路把喷壶塞进季欲手里,又窝进了摇椅。
“没吃早饭?”季欲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了多睡一会儿是不会浪费时间吃早餐的。
祁倾眼角挂着泪珠,打着哈欠点头。
季欲满足地给他递上保温盒,“家里人做的,我就带来了。”他还想得寸进尺承包之后祁倾的早餐,一低头却先看到了对方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祁倾也懒得遮拦,心安理得拿来早餐吃。
“阿倾……”季欲想到了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已经忍不住先去解开祁倾的扣子。
丝质衬衫轻轻一扯就露出一大片皮肤,但比雪白肌肤更刺目的却是其上斑斑点点的吻痕。
“嘶……干嘛。”祁倾不乐意地把领子拉回去,“留点隐私好不好。”
“他强迫你了?”
祁倾从来不喜欢在身上留痕迹。
用他的话说,这些痕迹影响他养鱼,还容易招惹些来不干不净的人。
但真的不小心留下了痕迹,他也懒得小心遮蔽,反而光明正大的把吻痕露出来,像是在炫耀什么战利品——就是个性子拧巴又矛盾的小混蛋。
等祁倾意识到季欲是真的生气了,才终于出手阻扰季欲的动作。
看样子这家伙已经准备联系下属收拾宋轻舟了。
他把手机夺走,对上季欲无奈的眼神,一瞬间好像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些什么,又本能地不愿意去追随,只是懒洋洋吐槽着前任:“不用了,为他费力不值得。”
“唉,跟狗似的,我推都推不开。所以,这不就分手了?”
说话间他的眉眼间都还带着笑意,就好像他在讨论的根本不是什么谈了几个月恋爱的恋人,而是陌生的炮友。
季欲看着他肆意阳光的笑沉默下来。
他胆小吗?不,一点都不。但他不愿意和祁倾确认关系,就是因为不愿让自己也成了祁倾生命里这么一个过客。
想到昨天下午他联系的那家经销商,以及兴致勃勃准备来告诉祁倾下一步计划,却发现店铺关门而祁倾根本没有通知他时微妙的心情——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他忽然没头没尾道:“别难过。”
祁倾:?
“啊……你看我像难过的样子吗?”
季欲一边干着员工的活儿,一边说着老总的话:“今天店铺关门,休息吧。”
“……哈?”祁倾震惊到坐直了身子。
“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季欲估算着祁倾分手后会用多久和易游搭上线,决定把这中间的空闲时间全部占为己有:“明天去C市温泉村,我帮你联系了那边的花朵经销商,我们可以过去旅游顺便签合同。”
虽然这让很久没旅行过的祁倾十分心动,但他还保持了一丝的理智:“可你之前不是说,我们下一步先扩店面吗??”
店面的钱还没赚到,签什么新合同啊?
“先把店铺简单扩建。”季欲稳当得很:“比如,我们邻居的店铺正在转租,我已经和他谈好了价格。”
祁倾:“……”
啥?啥时候?他咋不知道?
季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干了多少活儿……好家伙这是个超人吗?
“租金是你目前可以轻松支付的,所以你只需要一小部分钱把店面中间的墙砸掉、扩建。”季欲把花浇到一半,看见地上有了污渍,顺手还弯腰擦了地板,熟练的模样和他身上的衬衫西裤搭起来充满了违和感。
就连那条围裙和麻布白手套也没能削弱这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