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倾心里免不了带上几分调侃,探了探脑袋,鼻息贴近:“嗯?”
赵野原的声音有点抖:“附近的宾馆。”
他抿唇,随后将还握着的那只祁倾的手提起来,啵地在对方手背上啄了一口:“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了宝贝。”祁倾笑出声来,后退着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赵野原也不知道自己错过这次机会是好还是坏。
他停顿几秒钟,嘴唇张合几次,还是腻歪歪地开口:“爱你。”
这次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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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在A市做了一周多的无业游民,赵野原的父母终于帮他在这边打点好了公司,让他可以空降任职。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时间变得零碎起来——在公司至少也要朝九晚五的上班。
偶尔逃班不成问题,日日如此就容易被父亲逮着尾巴拎回老家继承家业。
介于明天他就要正式开始上班,今天的赵野原在花店里的状态就像一张黏糊糊的狗皮膏药。
祁倾走到哪他就摇着尾巴跟到哪,再做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那些苦力活儿。
祁倾训狗似的把人提溜到里间打扫卫生,自己则在外边应付那些随时可能会上门的生意。
而等对方连卫生也一并打扫完了,就一身围裙手套地坐在柜台旁边,专注地盯着工作的祁倾看。
“向小女孩儿表白啊,那推荐你往花束里加些小东西。”祁倾和面前的高中生讲着话,一边朝后伸伸手:“宝贝,把饰品箱搬过来。”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皇冠和一条做工精致的灯带:“纯黑色包装纸配上红玫瑰,加上这样的装饰……一般的小女孩儿都挺喜欢的,拍照也好看。”
等包好花、收了钱,祁倾终于顾上接过男朋友递来的冰饮,认认真真地吸了一口。
“……好厉害。”赵野原深吸一口气,“我还想帮点其他的……”
他在这里坐着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废物,除了做些体力劳动似乎什么都干不了。
祁倾两腿一伸坐在他身边,有气无力地埋怨:“你又学不会包花。”
这家伙的两只手比鸡爪还不如,让他包花还不如让他给自己捶背。
啧,这么有劲儿又僵硬的手不去给人按摩可惜了。
赵野原对自己的能耐还是心中有数,但他左思右想都还是想在祁倾的工作中有些参与感。
他拿了湿巾给祁倾擦着额头降温,又细心将空调风口调开,防止祁倾偷偷坐在风口,一边动作还一边思索着他能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阿倾!”他扬了扬声调,“今天还有其他的订单吗?”
“没有。”
“我们去卖花怎么样?”
祁倾诧异地看着他。
卖花?
“鲜切花,不用包,拿到街头去卖。”赵野原微笑着看了看表,“现在还是上午,我们还有很久可以去准备。”
“倒也不是不行。”祁倾咬了咬唇角,“你哪来的这种歪点子?又是朋友出的主意吗?”
这个人耿直的不行,平常约会想不到地点了就去问朋友,祁倾提起了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朋友说的”。
不过这次他却看见赵野原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求夸奖的味道,像极了压着性子打滚等抚摸的狼。
“我想帮你,阿倾。”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帮到祁倾点什么,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出于他对祁倾的喜爱以及责任心,而第二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他不想被祁倾背后虎视眈眈的那个人比下去。
季欲在店里帮忙时的样子他可是见过的,无论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甚至于祁倾手一抬他就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表现自如就好像和祁倾合作了多年。
这间店铺,祁倾完全交给那个人都没有一点问题。
而这样的事实让他有着无比强烈的危机感,哪怕现在祁倾可以像猫崽子似的窝在他怀里,也不能打消这样的感觉。
……说起来季欲,他怎么觉得好像很久都没见过这个人了……
祁倾摸了摸面前这头狼狗的脑袋算是表扬:“好啊,去哪?怎么去?”
他站起身来,没等到对方的回应,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表情有些奇异:“怎么?”
“……阿倾,最近你和季欲有联系么?”
呸!
赵野原说完就想抽自己,这没事儿乱说什么话!
说不定人家本来不联系了,被他这么一问就又联系上了呢!
祁倾被他一提醒,也想起来了。